这个隐藏在庙里。险些让自己遗忘的重要角色如今摇身一变成为隐之。
“活着就好。”僧人僧袍不动。声音透过袍子若沉重的铜钟嘶哑闷音传來。他说的很平静。平静之中有着一丝诧异。却被条纹僧袍巧妙的压住了去。
他敛神默默念着道:“施主最好不要动杀念。伤身。”
“若是十几年前你能记住这句话。何必至于如此呢。”苏墨目光渐冷。大声怒骂道。那道僧袍下的身子再次颤抖。终究归于平静之中。
“原來如此。因果相循。奈何如此。”那有若钢针班的剑眉微微蹙起道。
手中漆黑的朴刀已然出鞘。漆黑如墨。夹着焚香禅音挥着便驾到了僧人脖子。僧人脖颈因刀锋上寒冷意境而微微颤抖。最后老僧的脖子动了。身子转了过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僧目光平静看着苏墨中正言和说道。
苏墨看着他说道:“我相信你知道的一定很多。”
老僧回答道:“过去岁月。何苦寻寻觅觅不知踪迹。”
“过去。你说一句过去便过去了。我呢。这十几年來过的怎样。本应该有父母怀抱的童年沒有了。提前过着本不应该提前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你们给我的。我很伤心。你们毁了我的幸福。那为什么我不能毁了你们的幸福。你真以为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吗。”苏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漆黑朴刀。心中的怒火犹如星星之火。立马有着燎原之势。
就是我最为可爱的那个女孩都被你们害了。离开了。去了那连鬼都不知的浩瀚东海。唯一的伙伴都被你们带走了。
你可以想象一个孩子那么小就要为了生存问題而担忧。从小就要拿着朴刀砍人。走入这遍地狼的乱世。一只羊入了狼群。他只能忍痛割下那稚嫩的羊角來战斗。
我现在看到血就恶心反胃便想吐。可是我沒有办法。因为你们夺走了我的幸福。我也要夺走你们的幸福。
苏墨眼里起了一层水雾。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堪。他的情绪从來沒有如此激动过。即便是在逃亡追杀绝望的时候也沒有。
在很久以前他就忘记了什么是恐惧。
但此刻却有一种难以说清、莫名恐惧在内心最深处像是龟裂旱地向四周延伸。骤然遍布全身。根根汗毛陡然竖起。
在灵海最深处。一道惊雷炸开。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苏墨手腕一抖。脚尖点地迅速后退。
迅速划出三刀。一刀头颅。一刀右臂。一刀腰间腹部。沒有华丽。沒有强横的神马刀气。
“叮~~~~~”
僧袍上隐隐有着金色光芒闪过。看着僧人依旧背对自己。但却已经站了起來。他很高。身子却很枯瘦。像是佛宗苦修般。甚至更加的削瘦。苏墨目光凝重旋即看着自己手中虎口鲜血滴落。夹杂着鲜血的朴刀显得更加漆黑。
“果真沒有死绝。”老僧气息顿时变得狰狞凌厉带着疯狂。
苏墨看着身前的老僧那骤然明亮纯净神色下掩藏的疯狂杀意。内心从未有过的惊恐惧怕。
“君子不争境界。”僧人说道。
“不争又如何。你带我入境。耗费的心神可不少吧。”苏墨盯着他说道。
老僧为了带苏墨入境。了解他的过往。不惜耗费灵海心神。怪不得苏墨心中觉得怪异。自己像是打开话匣子了。今儿说了不少话。
“我想试试不争到底如何。”苏墨说完。庙里传來阵阵钟鸣。轰隆隆似天外滚滚天雷。袭來入耳。
顿时苏墨感觉灵海变得安静祥和。那撕裂的天空。流光闪过。竟然在慢慢的恢复。苏墨不禁惊愕于佛宗禅音竟有如此效果。
“噗嗤。”
就在苏墨愣神于禅音效果之时。一支纤细的香火已经穿透腹部。插在苏墨身后的木梁柱上。已经沒入半分。可香却依旧燃烧。未曾因为穿透苏墨身体而熄灭。只是多了一层红色血液。
那个僧人笑脸吟吟看着苏墨。眉心的那颗黑色痣似乎凝成墨汁般欲滴。脸上一闪而逝的邪气。道:“只是沒有想到当年还有余孽啊。今儿遇着了。那便留在这里侍奉佛主吧。”
僧人的气息顿时与这安静祥和的佛门显得格格不入。
老僧紧接着中指从那长松的僧袍里探出。中指那锋利的指甲轻而缓慢的往苏墨的眉心点去。苏墨心中大骇。这看似缓慢却含着无尽力道的一点。轻易穿透头颅也不是不可能。
“佛宗密宗降魔指。”
“施主好能耐。”
苏墨迅速倒下小山般的身子。僧人僧袍罩住全身。只是唯一探出的只有那枯瘦冰冷光滑的手臂。伸出指尖。
看似缓慢。却是快到了极致。
僧人依旧轻笑。看着眼前少年无谓的挣扎。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为何杀他。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杀死他。这样他就可以活下來。
这个动作依旧做过几千遍。这个动作已经是危急关头的习惯本能。
苏墨低下高傲的头颅。那指尖透过发丝。发丝瞬间化为湮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