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和副市长刘洋河通电话时下了最后通牒。要副市长刘洋河两小时内放人。否则就撕票。但沒明着说要放的人是谁。
陈大安担心地问:“大哥。你沒和刘洋河说要放的人是老五。恐怕刘洋河不知道咋办。”老五是高强几个人对许发明的特定时期的特定称呼。就是要给刘星造成一种假象。要他知道他当副市长的老爸放的人可是有好多兄弟的。而且是些江湖上打架劫舍竟连绑票杀人的事都能干得出來的不要命的兄弟。
“我话都说的很明了。他应该知道。要不能也坐不到副市长的位置。”对陈大安的担心。高强不以为然。对刘洋河能按要求放出许发明來很有把握。
“大哥。也不定啊。能坐到副市长的位置。得罪的人可不少。要是他放错了人。老五却沒放出來。咱们冒这大的风险既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还沒人说我们好。”马云飞也有些不肯定刘洋河就一定能放许发明。
“这个不用担心。老五前几天被刘洋河押走。他儿子马就被我们绑了。这点刘洋河应该能想到。事发突然才几天。刘洋河能想到的。”高强很有自信。
在一旁脸上有些麻木。还一直挂着冷笑的刘星听到了高强几个人的对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在流星花园花店里追那个小妮子侯琴时被许发明扇了几个耳光。后來老爸出动了武警将留在花店协助调查的许发明给押走的情景历历在目。
刘星忐忑地问了句:“这位大哥。你们要放的人是不是流星花店被武警押走的那个穿迷彩服的瘦高个子。”
陈大安愣了下。被刘星一语中的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望了望高强。只见高强点点头:“算你聪明。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早晚你也会知道的。那位是我们兄弟老五。江湖规矩想必你小子也知道些。要是我那兄弟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也一样。”
“你们几个是不是帮花店那小妮子的那些人。”刘星弱弱地问了句。渐渐明白自己被绑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小妮子。你问的太多了。”高强并不想和刘星多废话。
“你再乱说。老子打折你的腿。”陈大安举起铁拳。作打人状。
刘星垂下眼皮。闭口不言。已经隐约感觉到确实惹上了不好惹的角色。沒想到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大。抓了他们一个兄弟。竟然连副市长的儿子都敢绑架。看來以后行事得多想想。这些事都是与那小妮子引起的。怎么就沒想到那小妮子竟然与黑社会有染呢。
刘星的心理活动很复杂。很多事想不通。干脆不想。闭上眼睛头靠水泥涵洞静等他老爸放人的消息。
涵洞里很沉闭。尽管是露天的。能照射到秋日正午的阳光。但废弃桥洞下湍急的水流声。听得刘星心里直打毛。高强那句弄不好就会将刘星扔进江里喂鲨鱼的话是牢牢记住了。绑匪真要那么做。刘星也只有认命。只会在被扔下桥时怨当高官的老爸为什么见死不救了。
沉闷的涵洞里。仿佛时间凝结了一样。过得很慢。两个小时在刘星的生死体验里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
两个小时快到了。刘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高强心里也直捣鼓。要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刘洋河还沒放人。难道真的要将刘星扔进湍急的漩涡吗。要是不将刘星扔下去。高强就要食言了。在兄弟们面前也沒面子了;要是真的将刘星扔下去。高强手上就又多了条人命。想必刘洋河至死也不会放过高强。而同理许发明不死也得将牢底坐穿了。
“妈的。那刘洋河还真沉得住气。”高强心里愤愤然骂了句。大花的京剧脸谱看不出是啥表情。
“大哥。时间到了。”陈大安提醒一句。高强点点头。
“嘿嘿。小子。你是作恶多端。想必你老爸是不要你了。你就等着江里的鲨鱼将你撕成碎片吧。”陈大安沒那个耐心。经得高强默许。跨步上前。一把提起刘星的衣领。将刘星往前拖。就要扔往桥下扔。
人之将死。谁都做不到在生命即将结束前还能泰然处之。何况是少不经事的公子哥刘星。
刘星吓得脸色死样的白。突然双脚蹬地。挣脱陈大安的手。跑到高强面前。抓住高强的大腿嗵的一声跪了下來。磕头如捣祘。“饶命啊。这位大哥救我……再等等。再等等。我老爸不要我。还有我老妈。我可以再打电话的。求你们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刘星发自内心的恐惧的惨叫声在空旷幽长的废弃桥的涵洞里回荡。凄惨的哭声还真的将高强的心哭软了。其实高强要的结果并不是要刘星死。而是要许发明能安全放出來。
“老二。就再等等吧。将他拉一边去。”高强心里叹了口气。不再理会额头磕头碰地碰得都麻木流血的刘星了。
高强话音刚落。也就在刘星下跪磕头求饶的当儿。高强的那张外地卡的手机响了。是副市长刘洋河打过來的。一接。竟然是许发明的声音:“大哥。我是发明。”
高强大喜。确实是许发明的声音。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恐怕是受了刑吧。急急地问:“发明。你现在哪里。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