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马兰花一扫刚才沉静害羞不怎么说话的神态,似乎大哥烧烤摊差点就被城管砸了也没感觉到难过,而是很开心,依然是很好听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高强哥,你真能耐。”
高强看了马大鹏一眼,马大鹏也对视了下,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稳稳地骑着三轮车。
高强很会意地笑了笑,回道:“是嘛,妹纸过奖了吧”
“才不是,瞧你刚才一下子就放倒那些流氓,我都没看清呢,你好酷哦。要是在全国大运散打比赛,就凭高强哥的身手绝对拿冠军,那可要迷死好多女孩子啦。”
“哈哈,是嘛,真的能迷死好多女—孩—子吗?”高强故意把声音拉长,女孩子三个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马兰花听高强这样一说反应过来了,脸上飞晕一片,好似泄露了天机一样,糟了,高强这小子得理不让人啊,哼。心这样想,但嘴上是不能说的,转而向马大鹏求救,很认真道:
“是啦是啦,大哥,我们包绞子请高强哥吃晚饭吧,要是我爹妈看你来了,也会好高兴的哦。”
“是啊,高强老弟,真谢谢你。好多年不见了,晚上一起吃吧。”马大鹏很认真的对高强说。
“谢啦,改天吧,我今天柳城机械厂第一天报到,爸妈都炖好了一只土鸡等我回家庆贺呢,反正我们邻居离不远,要不你哥俩到我家一起来吃?”
“哦,那就改天嘛,也恭喜高强哥当上了咱厂的正式职工哦。”马兰花很开心地。
“咳,咳。”马大鹏咳了两声,没说话。
马兰花向高强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当然高强和马兰花都明白,反应过来了,只顾着高兴一时没注意说话场合,人家马大哥都下岗好几年了,你说你是个正式职工,这不明摆让人脸上过不去嘛。
“哦,快到家了,有空再联系啊,你们兄妹慢走哈。”高强呵呵地打了圆场,松开三轮车,骑上老爸的二八永久自行车“嘀铃铃”地离开了。
马兰花看着高强离开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爱怜,那不争气的小鹿又在心房里乱蹦乱跳着……
……
是晚6:30,柳城机械厂厂部会议室。参会人员有班子领导和厂部各机关科室主要负责人。
常务副厂长刘青松主持紧急会议,会议主题就是关于今天新来报到职工保卫处干事高强同志干扰城管执法还打伤执法人员一事。
刘青松环顾了下会场,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语气凝重:
“同志们,晚上紧急召集这个会,想必大家也知道个大概吧。肖厂长还在部里出差,委托我主持这个会,就是关于才报到刚上班一天的高强同志街头闹事一事。高强,10年前作为我们厂为部队选送的优秀特种兵苗子,今天回厂支援建设,该是件好事,可高强同志竟作出了令人痛心的事,街头妨碍城管执法,还出重手将多名执法人员打成重伤。此事,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坏,也严重败坏我厂声誉。我厂一直实行半军事化管理,素来纪律严明,对高强这样目无厂纪国法,我行我素,极端个人英雄主义的人依厂规应予以严肃处理,开除厂籍,绝不姑息,请同志们发表意见。”
刘副厂长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再次环顾了下会场,没有人说什么,暗自欣慰,先定个调子,别人就不好反对了,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啊,嘿嘿。
参会人员,也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柳城区城管一中队长是他的儿子啊。也知道刘副厂长那一通话是先定个调,不让人反对,明摆着要打击报复啊。再说了,高强才第一天就惹这样的事,以后谁还敢惹。当然主要是高强也与自己搭不上架,管他呢,就送刘副厂长一个顺水人情吧,还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吧。
“哦,我说几句吧”是分管厂保卫工作的部队正团级转业军人胡杨林副厂长:
“就高强同志这事,实事求是地说,我看,在事情未完全调查清楚前,还是缓一缓吧。据我了解,是有几个比较冲动的小青年先动手打了摊贩,也就是大家知道的下岗工人马大鹏,而后是高强上前阻止,便出现了都不愿意看到的城管受伤的事。按厂规,收监犯刑人员必须开除,可高强并没有被防暴警察带走,更没有收监受审,我建议此事还是缓缓为好。请同志们发表意见。”
胡杨林一说完,刘青松有些不高兴,立马拉下脸来。毕竟俺刘青松还是厂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厂长二把手哦,你个胡杨林在这搅和干嘛,要是你儿子跌了面子还差点职位不保,看你还会这样说话吗?
胡杨林说完,会场便开始活跃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但为了不得罪两位副厂长,都聪明的很,都没明确表明要支持谁的意见,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并开始了探讨如何才能更好地建设江南卫生城市、文明城市,把江南建成沿海开放城市的后花园,大大的跑题了耶!
当这些人正八卦地大谈特谈双创工作建议而对高强处分避而不谈的时候,一个风姿绰约正当20年华的女子一直沉默着,与现场气氛很不协调,但那种冷艳的美还是让人不敢轻妄。她就是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