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叹了一口气,
眼睛越來越看不清楚,老花眼的症状越來越明显了,
老了,
人老了,各种不适应的症状也就逐渐体现出來,睡得早,起得早,而且不是起的一般早,
五点钟的时候,他已经在小区的公园里溜达了,外面还是漆黑黑的,星月交辉,寒意渐盛,
溜达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黎明的雾气渐渐升起,
回家,看报纸,喝早茶,
看报纸大概又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期间续了两次茶水,李建|国还觉得喉咙里面干渴的比较难受,
从厨房间找了一瓶冰糖雪梨的饮料,李建|国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那种干渴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点,
“爷爷,早,”小保姆眯着惺忪的睡眼起床了,还沒洗脸,先和李建|国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保姆还算令李建|国比较满意,原先的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阿姨,萧雨來之前还是这个阿姨在这里帮忙的,萧雨來的第二天那阿姨的儿子生娃娃,阿姨便辞去了工作,专心回家看孙子去了,
“早,”李建|国打了个呵欠,,这不是犯困,而是沒有精神,
自从萧雨被警方带走以后,李建|国打呵欠的数量明显增多了,
还好的是,那几个中毒的病人病情都稳定下來,已经查明了中毒的源头,相关的解毒药品也已经应用在了病人的身上,普遍反映还不错,,至少他们清醒的时候,要比李建|国要有精神一些,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终于稳定了病情,暂时沒有出现死亡病例,甚至沒有出现病情持续性加重的重症病例,
坏事,是这次中毒与萧雨肯定是有很大关系了,
最坏的事,就是这次毒性研究,是李令月操刀完成的,李令月的老师在上面签了字,证实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越是真实,对李令月的打击也就越大,
李建|国想起这件事來的时候,也就更加沒有精神,
这个该死的冯步平,你说你作为李令月的老师,就不会想办法变通一下,
李建|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冯步平作为老资格的研究人员,一定是有什么说什么,江湖人称焦点访谈,最习惯的口头禅是,靠事实说话,
其实李建|国也知道,即便不是冯步平而换做自己,也不会因为萧雨是自己准女婿而徇私舞弊,,他们这一辈儿的老人,对科学的真实性有着一种近乎顽固的坚持,
宁可自己去死,也不容玷污科学的真实,
虽然事后想起來,这么做会对萧雨和李令月两个人产生很不利的影响,但有影响归有影响,科学事实是科学事实,两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爷爷,早晨还是豆浆油条六必居的小咸菜么,”小保姆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采购早餐了,
“爷爷,”小保姆又叫了一声,李建|国这才抬起头來,把自己的思绪牵扯回來,点点头应道:“嗯,豆浆一碗,油条有两根就够了,你月姐……她昨晚沒说给你今儿吃什么么,”
小保姆右臂挎着菜篮子,左手拿着一个记事儿的小本本,说道:“月姐沒有说,昨晚都沒吃东西,叫她她也不理,,我听见好像是月姐再说什么,她对不起萧雨,做了对不起萧雨的事情,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沒事,”李建|国不想多说,
“不会是晚上回來的时候遇到色狼了吧,”小保姆捂着嘴,展开丰富的想象力,,一个女人对不起一个男人,不吃不喝的,难道是被人非礼了,
“……”李建|国沒好气儿的翻了翻白眼,斥责说道:“不要胡说,沒影的事儿,是别的事情,”
想了想,李建|国觉的还是实话实说,省的被别人误解李令月出了什么祸事:“萧雨被警方带走了,协助调查一些事情,你月姐做了一份报告,这份报告的结果对萧雨有些不利,”
“啊,这样啊,”小保姆惊讶的张圆了嘴巴:“月姐傻了啊,报告别给警方不就行了,,”
“……”
三字经里说的好,人不学,不知礼,
小保姆学业不高,看事情的问題也比较简单,随性而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越是这样,人活的就越是简单,
活得简单,就会有更多的快乐,
李建|国笑道:“去买早餐吧,月儿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和你坚持的东西不太一样,”
小保姆狐疑的转身离开,坚持的东西不一样,有什么可不一样的,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都在男人背后捅刀子了,还有什么坚持是不可以放弃的,,
这有钱人的想法,就是跟人不一样,
小保姆前脚离开,李建|国又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眼角瞟在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报纸上,
这是帝京日报的周末版,医药健康副刊,
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