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灭情,才能入道,呵呵,我们是合欢宗,又不是禅宗,怎么可能去走灭情入道的路子,”文雨轩轻轻摇了摇头,苦涩道,“当年的事情,其实师父是有一点儿小私心的,不过这个原因,即便是今日,为师也是说不出口啊,”
“师父,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陈毓祥连忙道,“我在俗世,不过数十年,进入修真界却已数千年,世俗之事,都如过眼烟云,早已忘却了,师父封印我百年记忆,不管出于什么愿意,小祥都不会怪师父的,”
“过眼烟云,早已忘却,”文雨轩深深看了陈毓祥一眼,淡笑道,“小祥,你在那九州大陆位面,心狠手辣,尽灭倭人,斩草除根,所为何事,世俗之事,真的能够全然忘却么,”
陈毓祥赫然道:“师父见笑了,唯有此事,是小祥执念,无法忘却,”
文雨轩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一道小小的光幕出现在水榭之中,
光幕之上,是一片阳光下的碧海,
阳光下的岛礁是美丽的,就像一颗颗珍珠般镶嵌在碧蓝的大海上,似乎也在随着轻轻的海浪微微荡漾,这本该是一副多么美丽的风景画,如果沒有那刺眼的膏药旗的话,
膏药旗下,是一艘巨大的兵舰,扶桑人嚣张的声音正从兵舰之上传出,兵舰不远处,有着一艘小的多的渔船,
渔船的甲板之上,陈毓祥与十几名服色各异的汉子凭栏而立,脸上都满是不甘之色,
陈毓祥看着光幕上一脸儒雅之气的自己,有些感慨的道:“师父,这么多年了,沒想到当年之事,你老人家居然还记得,”
“呵呵,”文雨轩微笑道,“你当年在水晶宫时,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这件事情,我怎么会忘记,那天,按照你们世俗界的说法,是西元一千九百九十六年九月二十六日吧”
陈毓祥轻轻点头道:“按照修真历來说,是二十六万五千二百八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
文雨轩感慨道:“修真历是从行者扫灭下凡仙魔之后那年,由蜀山派重新确定的,神州故土的历史,的确比世俗界的人们知道的那一点儿长的太多,其实行者灭仙魔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岁月,不过之前的事情都在那一战之后被忘却了,”
陈毓祥点了点头,目光凝望在那小小的光幕之上,嘴角微微抿起,
光幕之上,儒雅帅气的陈毓祥与身边同伴说了几句话,然后和几个汉子一同站了出來,把沉重的缆绳缠在腰间,跳入了碧蓝的大海之中,向着远处那美丽的岛礁游去,
留在甲板上的人们奋力的叫好起來,忽然涂着膏药旗的兵舰之上,一只造型奇异的巨大铁鸟飞了过來,悬停在正在奋力前游的华夏人头顶,怪鸟奇异的旋翼剧烈旋转,掀起数尺高的巨浪,向着陈毓祥几人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在这怪鸟制造的巨浪之下,几位华夏汉子根本就无法前行,身影在波峰浪谷间时隐时现,渔船上的人们连忙拉动缆绳,把几人尽力的拉回船上,陈毓祥就在靠近渔船的瞬间,一个巨浪劈头砸下,早已力竭的他头部重重撞在船头之上,然后便是一动不动,
……
光幕上的画面迅速变幻,又变成了南国的一个岛城,陈毓祥的画像悬挂在一个灵堂之中,灵堂内外,数万华夏人为之落泪,
……
夜色下的公墓,文雨轩和清儿的身影出现在陈毓祥的墓碑之前,文雨轩大手一挥,墓穴悄然裂开,陈毓祥的身体飞了出來,然后墓穴悄然闭拢,似乎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般……
……
水晶宫内,文清的闺房之中,陈毓祥目光茫然的醒來……
……
“师父,这一段我以前可沒见过啊,”陈毓祥疑惑道,“当初不是你老人家把我复活的么,怎么清儿当时也去了,”
文雨轩笑道:“呵呵,小祥,实话告诉你吧,若非是清儿央求我,我恐怕也不会耗费如此代价,把你复活,当初你殉国之时,清儿便隐藏在那钓鱼屿上看着,清儿说你胸中自有浩然之气,央求我一定要救你,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出手,合欢宗避世多年,不问尘事,当时救你,也是破了例了,”
“清儿说我的胸中,有浩然之气么,这个怎么看得出來的,”陈毓祥摸了摸鼻子道,“当年的我,也不过是有些痴气,傻气,书生意气罢了,”
“哪里有什么浩然之气了,这丫头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懂么,”文雨轩笑道,“小祥,清儿当时是喜欢上你了,我这个当父亲的,岂能看不出來,所谓浩然之气,不过是托辞罢了,所以啊,不管你进入宗门后进境是快是慢,清儿早晚是你的人,”
说着文雨轩摸了摸胡子,笑得更大声了:“嘿嘿,我文雨轩的女儿,喜欢谁,那便是谁,别的人不管如何优秀,我家丫头不喜欢,那也沒用,我家丫头喜欢的,不喜欢我家丫头也不行,你可不要认为是你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清儿才喜欢你,若不是清儿喜欢你,我怎么肯花费宗门内一半资源來复活你这一个凡人,”
“……原來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