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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城市风情之青楼女子(5 / 5)

、舞鸾青镜、金虬香鼎、端溪凤咮砚、玉管毫笔、剡溪绫纹纸、玉彩珊瑚钩,等等,则无法计算。

这种在妓女身上一掷千金的作风,是为了显示其雄厚的财力,无比的地位,浪漫的情调。红颜溢坐,美目盈堂,王公显贵自是乐此不疲,互相攀比,从而使城市妓女的消费,似波涌浪翻,滚滚直上,成为宋代城市畸形繁华的一个重要原因和一个独特的景观。

如淳佑间的妓女徐兰,名着一时,吴兴乌墩镇的巨富沈承务,便驾大船到她家一嫖。留恋半年,便在徐兰身上花费了数百万金钱,徐兰的名声更加远传,公子大贾等有钱人士,无不趋赴,致使徐兰家益发如人间仙境一样——

堂馆华丽曲折,亭榭园池点缀其间。锦缬铺地,帐幔销金,十余位侍婢执乐器伺候。金银玉玩具,名人书画,饮食受用器皿,其精妙可为整个吴地之冠。

正因如此,南宋南方城市中的许多小户人家,有女便日夜盼望长成,长成后便不惜用重金求师教女乐艺,目的是为了让女儿得到官宦的传唤或卖给富家为妾,用女儿的身体来赡门户。他们嗜钱如饴,为钱至爱也可送出。

天台的陈润道有感于这一习俗的毒害,曾专作一首《吴女》诗,大声向政府疾呼,让他去做“吴守”,以改掉这一恶习。但是,妓女在宋代城市中已经形成了行业,是其繁盛的标志,怎么能触动得了?

在东京及其他中小城市中,甚至有许多无赖男子,也学会了以色媚世,以图衣食。北宋政府一直未正式禁止,一直到了政和年间,才开始立法:凡是男子为娼者,重打100杖,告发人得赏钱50贯。

可是在南宋临安新门外竟专有男娼的“巢穴”,这些男子抹胭粉,着丽服,还乔模乔样做针线活儿,连口气称谓都与妇人一样。他们这种变态的形象,实在令人作呕。然而,谁也没看见有兵丁举着从北宋就订有的禁止男子为娼的条牌来严令禁止他们行娼。

正是由于政府默许的态度,才使娼妓业阴暗的一面愈益发挥着作用。在宋代笔记小说中所描写的城市生活中,许多犯罪活动,均有妓女参与其间。在妓女参与的犯罪活动中,最为常见的就是《武林旧事》所说的“美人局”,即以妓女为姬妾,诱引少年上当。我们可以从《夷坚志》中选择这样的事例,以窥知这些丑恶勾当的内幕——

宣教郎吴约,家富饶财,久在南方,多蓄珠翠奇货,有可值千缗的骏马鞍勒。吴约携带这些物品,到临安官,留滞临安期间,与邻近寓馆诸客熟悉了。其中有一宗室赵监庙,与吴居住百步之间,赵多次用酒馔果蔬来慰问吴,吴亦回报南中珍异。赵邀吴至居舍,妻子卫氏出见,卫美色妙年,吴为之心醉,遂同饮席,笑狎谑浪,目成**,忘形无间……

一日,赵向吴借仆马准备去婺州,吴马上借给。卫氏则传信于吴,让他来会面,吴应邀至赵家,与卫氏唱酬应和。及暮留宿,吴将就枕,忽闻扣门甚急,乃赵归来,吴急趋伏床下。卫问赵何以遽还,赵说因浪大不能渡江,便打水洗脚,赵且洗且浇,水流满地,吴在床下移避,窸窣有声,赵秉烛照见吴。叱使出来,辱骂责打,绑缚于地。吴请输金赎罪,乞怜不已,愿纳百万,赵也不答应,增至三倍,再加上鞍马服玩,赵才将吴松绑,命壮夫数辈,尽掇吴的所有财产装去。同邸无不为吴不平,认为这是猾恶之徒,以妓女诱吴作的戏,根本不是真宗室夫妇。吴方醒悟,往视赵家,已空无一人。吴悔恨不已,但已无糊口之费,由此心志惘惘,且遭人讥议,遂感疾沉绵,未赴官就死了……

笔者之所以不厌其长地讲叙这一故事,实在因为这一故事极为典型,它开中国城市黑社会利用妓女诱骗男人钱财之先河,它是妓女不光彩行径的真实写照,是帮助我们观察宋代城市妓女全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

——本章作者:伊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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