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妇女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传统仪式后,小心地将新生儿送回娜答的怀里,微笑填满了脸上的每条皱纹缝隙。
“嘻嘻,我们早就不需要猎手了,如果孩子将来愿意的话,我觉得他应该做一名学者。”娜答亲吻着小儿子皱巴巴的脸,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
身为“民政部殷裔事务司长”的娜答。如今已经30岁了,不过长期滋润的富贵生活和精心保养,让她看起来远比身旁那些年龄更小的德拉瓦妇女年轻得多,依稀还保留着几丝当初的天真德拉瓦少女的外表。
包括怀里刚刚才产下不久的男婴在内,十多年来娜答陆续给丈夫李想生下了两男两女。长子李殷林已经13岁了,正在就读国立中学,两个女儿李殷霞和李殷雪还是小学生,这第四个男孩子就等着丈夫赶来取名。
要说这个家庭如今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几年前。两位家庭长辈终于安然过世。娜答的母亲在过世前是少数几个依然还坚持维护最后那座小小村落的巫师,而父亲肯拉顿则获得了华美国会给予的国葬待遇,以纪念这位为德拉瓦人归化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印第安老人。李想夫妇二人,也从形式上成为了长岛一带德拉瓦人的新一代领头人。
“不好意思。会议太长,来晚了!”
房门开了,李想带着一头大汗出现在众人面前,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样子才刚刚结束了一场重要的会议。
也许是感觉到父亲的到来,更可能是感觉到了饥饿,男婴发出了清亮而健康的哇哇大哭声。房间里的妇女们都笑了起来,纷纷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两口子。
“是男孩子,老公。”娜答笑嘻嘻地解开纽扣,将饱满的胸部碰上了婴儿的嘴。在条件反射之下,婴儿迅速找到了解决饥饿的正确方法,嘟着嘴猛吸起来。
“呵呵,路上我想好了,是男孩的话,就叫李殷华。”当上四个孩子爹的李想,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是极为温柔地将妻子和孩子都搂在了怀里。
“嗯?你不开心?”十分熟悉丈夫的娜答,迅速从丈夫的表情中觉察到一丝不正常,然后疑惑地扭过头看着李想的双眼。
妻子的敏锐观察力让李想有点愕然,不过几秒钟后,他还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今天上午的国会会议,在讨论今后设立‘殷裔保留地’的法律,争论比较大。”
“保留地?什么意思?”娜答一奇,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就是说,依然坚持不入籍的‘殷人后裔’必须在国家法律指定的地区生活,国家会继续尊重并保护他们的生活习俗,但他们不能像以往那样随便选择搬迁居住地了……”
看着妻子疑惑的目光,李想艰难地做出了解释。
孩子似乎被奶水呛到了,发出了刺耳的沙哑咳嗽与哭泣声,但此时的娜答没有了以往那种熟练的处理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丈夫手中的白色纸张……
……
几年来对易洛魁印第安联盟的持续胜利已经不值一提,位于白马河谷地区西部的伊利人已经和华美国有了初步接触,他们将成为华美扶持的第一家说易洛魁语的北美印第安人,在未来,或许休伦联盟也会加入到这个新的北方印第安依附体系。而在之前,包括德拉瓦人、莫希干人、佩科特人、那拿根塞人等部族在内,选择依附或归化入籍的都是阿尔岗昆语的印第安部族。
今天的国会会议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两大语系印第安人成百上千年的互为死敌的局面。顺带着,类似泽西镇西部、长岛东区东部的那些仅仅选择依附、而不愿意归化入籍的印第人村落,是否应该继续自由存在的问题也放到了台面上。
随着无法阻挡的生活接触与渗透融合,即便宋州和海州的印第安人还存在着大量的顽固者,但在十几年内正式归化入籍的印第安人总数也超过了12000人。并以每年几百人的速度缓慢繁衍递增,其中德拉瓦裔的国民人数就超过了8000人,占了六成以上。尤其是新成长起来的一代德拉瓦青少年,单从外表装扮上看,已经和当地的华裔国民没有了太大区别。而在所有印第安裔国民之中,新一代的华印、欧印混血儿比例也超过了15%。
目前完成归化身份安置的印第安裔国民依照某种潜规则就近分散安置在各地城镇,但还有更多的其他印第安依附部族还以原始的村落模式依附在各个城镇郊区附近。
其中长岛东区东郊的德拉瓦村落,西点镇附近的佩科特人、拿那根塞人村落,银谷镇附近的莫希干人、尼普穆克人村落,波特市附近的莫希干人、波当克人村落;青城市周边的万帕诺亚格人、马萨诸塞人村落……林林总总加起来。还以独立身份依附在华美国境内、但又不愿意归化入籍的印第安部族人口至少超过三万人。
他们虽然以雇工身份为这个国家提供了廉价的初级劳力,但这样的“独立身份”显然又是一种“并不安分”的姿态。历史上因为某些小事而翻脸不认人的印第安战争可都是血淋淋的事实,虽然许多时候外来殖民者本身也不是很干净,但主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