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收好这上完党人身家性命所系的密匣,陈东这才开始逐一检视其它的书信。他早已被父亲宗谱除名,过年的时候更无人相扰。忘归崖这里偏僻,有个好处,每天他都要收到各地许多书信,却不会惊扰了乡里。这大半年来,他大名远播,在东南州县,隐隐间竟过其座师邵武。就算是谋反作乱的明教教众,提起悲天悯人,为民请命的泉州陈少阳,也要尊一声“陈先生”。
这封书信是光泽县一个叫做富淳士绅写来的,陈东和他见过一面,是个老学究,开了间书院,在当地薄有声名。陈东用纸刀放在一旁,信纸放在松油灯下,本打算一目十行地看过去,谁知刚刚读了几句,他的眼神便凝重起来,信中提兴泽县两家乡绅争夺矿山,其中一家仗势将另一家的上下多人殴击致死,官府不了了之的事情,而那仗势欺人,逍遥法外的家族所倚仗的,正是恩师邵武。
松油灯散出阵阵烟气,让陈东眼前似乎忽明忽暗,恩施邵武的脸容,也越不清晰起来。邵武不但是陈东的座师,而且还是他在朝堂上最大的倚仗,身为清流领袖,邵武在朝中的援手也有不少,若不然也不能被赵相引为羽翼,与蔡公相相抗。陈东踌躇未决许久,终于叹道:“虽然暗暗察知恩师的阴私,有欺师灭祖之嫌。但倘若张明焕,赵元直在此,必是会赞同我的。”方才重新取出密匣,提起毛笔,将富淳来信指摘邵武家族的语句,摘录在账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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