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这才战战兢兢地退出了房门看着关闭的房门,邱大瑞脸上露出厌恶地神色自从被军情司通缉以来,他再也不敢以本来面目在外行走这些年下来,他反而越发习惯了这种的生活他常年和漠北蛮部混在一起,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发将弱肉强食视为寻常之事为了势力和财富,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尤其看不起这种谨小慎微,只因为妻儿老小的性命,就半点不敢违逆的宋人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心腹掌柜叩门进来
“准备去杭州的船”邱大瑞吩咐道,“致信蒲大官人,这批货我们都销出去了”
“是”掌柜的恭声答应,准备出去办事
“慢着”掌柜立刻站住,恭恭敬敬地等候,似乎十分习惯这样的情形
一只眼睛狠狠地盯着前方,仿佛那里是一个陷阱,又仿佛那里是一个宝藏邱大瑞在做最重要的决定之时,素来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犹豫就在掌柜等候的这一小会儿,脑子里将踌躇不决了许久的诸多考虑一一掠过,他深吸了口气,道:“请蒲大官人为我说项,我要拜访法阿图大都督告诉蒲大官人,此事若成,我必有重谢”
掌柜的退下去了,邱大瑞望着窗外的雨帘,几只燕子瑟缩在屋檐下的窝里
他眯缝起了眼睛,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从来都觉得,商人只有站在强大的势力身边时,才能赚到最快最多的钱,所以,他赚钱的时候不希望自己和所依靠的强者隔着一层,能贴多近,就贴多近听蒲阿宾说,大食水师在泉州大抢了一把后,上下都很满意现在只能信风偏转,就会满载虏获物返回大食不过,邱大瑞却觉得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大食水师能够留下一部分战船,不断骚扰宋国和大食之间的海路,他们这些商人既可以帮助销赃,又能垄断大食与宋国这两国之间的宝货贸易,那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鄂州,皇宫大内,赵杞脸色阴沉地看着殿中跪了一地的宫中侍从
“陛下,不是小人们不得力,委实相爷有命,这些宫女都是好人家女子,入宫来服侍陛下,既不是妃子,也并非卖身为奴的,若陛下不册封她们为后妃,就不得临幸就算陛下要册封妃子,也得附和礼制,遵照着祖宗家法,行过了大典后才能临幸陈相爷说了,陛下做了任何荒唐的事情,都是身边小人勾引的罪过九五之尊不受朝廷的刑罚,小人们就要给陛下抵罪啊,陛下,您就可怜可怜小人”
内侍们一边哭诉,一边磕头,额头都磕肿了一个宫女脸色惨白,容颜尚带几分稚气,抱着膝头缩在寝殿的角落,惊恐地望着这个场面赵杞素有寡人之疾,犹其喜好临幸稚女前几年一直颠簸流离,他还顾忌着君王的体面第二次大礼议在即,却几乎没他什么事,皇帝的火气越来越旺,渐渐就犯了老毛病本来他要临幸谁,宫女也就含羞带怨地接受了今天这个宫女偏偏不愿,不但拼命挣扎,还呼救引来了侍从赵杞勃然大怒,下旨让侍从按住这个贱人的手脚,熟料这些侍从居然每一个敢帮忙的,反而跪下来叩头劝谏不止他们劝便劝了,还抬出相府来压他,简直是悖逆不道
“你们,你们,”赵杞脸色铁青地指着这些磕头虫,“到底是听相府的?还是听朕的?”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房中众人都不敢接口为防内侍干政,相府特意挑选目不识丁的人入宫,但再怎么朴实的人,也晓得根本的厉害皇帝不过是主家而已,连宫女都不能随意临幸,处死内侍不可能如果心口开罪了相爷,那才是命不久矣不过,这样的想法只能在心里,谁也不敢说出来竹簰门就立着的砍头机,好几个内侍都是看过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