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大纛一倒杨鹤一逃。官军士气顿丧。彻底崩溃。这才救了吕世等人。
听完耿奎淡淡的解说。吕世在他平淡的语言里。体会出耿奎的决断与干练。这是一个难得的全才。
收拾完战场。丢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大家來到山口与朱铁会和。不敢做半点耽搁。直接追先前撤退的老营去了。
看着旌旗残破。稀疏的队伍。吕世与春兰并肩站在山口。抱着还在哭泣的小丫。向那尸体满地的战场眺望。久久不愿离去。
这一战。从卧牛山开始。经历了千万变化。无数凶险。但无论如何终于冲出了官军的包围。这一战。卧牛山黑虎军死伤惨重。
两个骑兵队精锐所剩不足一百。自己这里一千二百千枪兵更是仅剩五百。弓箭营。还算完好。但也只是三百。自己这里的辎重兵一千余。也只剩下不足四百。原先两千新附军。或战死。或溃散。或投降。仅剩下五百。老营出來时候的父老妻女六千。刚刚被三叔带走的不足两千。如果加上过天星带走的兄弟。大约战兵不会超过二千。
也就是说。原先出山一万一千人马。再加上后來的新附军合计一万三千人。现在活下來的只有不足一半。而且还各个带伤。并且丢弃了几乎所有的辎重家当。
惨败。但也是大胜。惨败在人马损失。大胜在于突出重围。从此之后。官军再难对自己展开围剿。因为。不单单是自己跨入万千大山。更主要的是。留给杨鹤的将不再是自己一个对头。还有固原叛乱。还有高迎祥。还有六十四家杆子会盟。到那时候。有得他杨鹤焦头烂额的了。
而剩下这六千余人。就是一支打不烂拖不垮的精锐。坚定的集体。这样的精英集体奖是自己在这大明展布一番天地的基础。
闯王。。好。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就应该彻底放弃随遇而安。置身事外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真正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带着将活下去的希望交付给自己的父老姐妹。在这黑暗的乱世里。打出一片天下。打出一片自己给他们描绘出來的世界。
缓称王。去他的吧。现在。闯字大旗就与李自成那个真正的流贼无关。而是自己。就将在自己的手中高高飘扬在这陕西大地。飘扬在未來的大明天下。
当吕世彻底下定决心的时候。突然想起和自己斗智斗勇半个月的那个总督杨鹤。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杨鹤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杨鹤现在。坐在延川衙署大堂之上一言不发。手拿毛笔。面对一个摊在桌案上的奏折久久不语。奏折上只是两个字:“臣启。。”就再也无从下笔。
抬头无力的看看下面按照品级。分列着两排垂头丧气的文武。身后站着神色不安的钱同。
这一战。官军及其签丁五万。所要围剿的流贼不过区区万人。其间还有一半老弱。结果却是一败涂地。死伤两万。靡费无数。却让流贼在铁通一样的包围圈里破围而去。再难围剿。这已经不是大败。而是惨败。而是耻辱。(17K小说发布。请读者支持正版。作者无限感激)
半月來。自己殚精竭虑。按照智计百出的钱同谋划。驱赶流民做釜底抽薪。反间暗杀。围剿招抚。几乎所有能用上的都用上了。结果还是这样一个惨败的结果。最终还是让闯贼进了万千大山。
放虎归山。杨鹤突然想到了这个成语。现在用在闯贼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虎入深山。徒呼奈何。下一步。下一步该怎么办。最主要的是还有下一步吗。
看看底下的文武。一个个士气已丧。闻闯贼如路人闻猛虎。无不变色。哪里还兴起再战之心。尤其是那个远在北京城里。性情超切摇摆不定的小皇帝。还给自己机会从新再整旗鼓剿灭这股可怕的闯贼吗。
沒有可能。绝对沒有可能了。
闭目半晌。杨鹤慢慢站起。但是因为身心俱疲。站起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阵摇动。钱同手快。抢步上前搀扶。
杨鹤对钱同报以温和一笑。这一笑竟让钱同沒來由的心中一松。眼泪汩汩留下。
杨鹤也沒说什么。轻轻推开他搀扶自己的手。然后对底下一脸沮丧悲戚的文武。摇摇头。夹起只有两个字的奏折蹒跚的转入后堂。在到了堂口的时候。站住身形。好半天扭头轻声道:“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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