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后第三天,因为没有胃口,我把原封不动的饭菜赏给了老家人,那老家人吃下后立即七窍流血而死,从那天开始,玲怜就不准我擅自吃任何食物,水和饭菜都必须先由她品尝以后,才允许我食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恰巧第二天父王赏了玲怜一对可爱的狮子狗,小狗就成了我和玲怜的试毒品,可怜的小狗。
“大王子。”一名仆人在门外轻轻敲门,玲怜忙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那名曾经跟我南征北战的仆人伸进一支手来,手里有一支很粗的蜡烛,玲怜接过蜡烛,门又自动关上了,玲怜取下头上金钗,熟练的撬开蜡烛底部,取出藏在蜡中的一张纸条交到我手里。
信是那位曾经想杀父王但最后却嫁给父王的九娘写的,我的连襟鲁肃被监禁的消息,又是九娘告诉我的,九娘在信上说道,父王的病越来越重,已经两天没有上朝了,文华侯与张仲景都束手无策,而二弟的门前车马若市,大小官员排着队的求见我二弟,还有常在二弟府中的二哥司马懿与我的叔父董崇,而我的左右手姜维与郭淮都在十天前被革了职,也是连个理由都不给就下了长安大狱,加上同样被圈禁的弟弟董和,也就意味着我的心腹与亲信全部被关的关,调的调,已经没有一人能自由行动了。
九娘还是那么刀子嘴豆腐心,在信的结尾还是在大骂父王,‘逸儿,你的父王猪油蒙了心,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王位传给那个只知道杀百姓冒充军功的董鹏,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逃走,虽然长安驻军的军团长高顺与你没什么交情,但他与你二弟的关系也一般,让你的妻子出面求他,他一定会看在你岳父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出了长安城,你就自由了,南面是你赵叔的第一军团,他肯定不会难为你,再往南的安南,爪哇,硫球,还有北天竺,这些地方都是你打下来的,你到那些地方重整旗鼓,切记,切记。不用担心你母亲,你九娘和你马姨娘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二弟就不敢伤害她,待你稳定下来,我们再救你娘去与你团圆。’
“相公,信上写了什么?”玲怜关心的问道。
我慢慢的把纸条小心翼翼的烧光,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父王的病有些沉重,九娘说她正在想办法求父王放我出去。”我不忍心让玲怜陪我一起揪心,这样只能让她心理更难受——虽然她一直在表面上装出没什么事的样子,努力哄我开心,
冬天的黑夜很快来临,玲怜硬把我拖上了床,要我讲海外的奇珍异事给她听,我就是用说故事把她骗到手的,有一段时间二弟也很喜欢玲怜,可听二哥对二弟说了娶玲怜会有什么后果后,二弟就再没有与我争玲怜,我才能如愿以偿的娶到梦中情人。
好动的玲怜很快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却彻夜无眠,望着屋顶直到天亮,回想着跃马疆场与深入民间的种种往事,那时候的我,虽然没有父王的疼爱,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去做,但将士们与百姓们都很喜爱我,与我大锅吃饭,同塌而眠,或许就是因为军队和百姓都那么喜爱我,所以向来目中无人的四娘和二弟才那么恨我,不停的在父王面前说我坏话,担心我与二弟争夺康王世子的位置,惹得平时就很敌对我的二哥司马懿更加恨我,去年在父王非常信任的二叔公开表示支持二弟接替康王以后,朝中的大部分文臣就完全倒向二弟一边,手握兵权的武将们又都态度中立,贾太尉从来不参与夺嫡之争,与我和二弟都从不来往,我就被彻底孤立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院外有嘈杂声音,我轻轻推开还在熟睡的玲怜,跑到院墙处去听取动静,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奉康王殿下钧旨,接替大王子防卫。”然后是公文展开时发出的哗哗声,士兵交接防务的声音,很明显,对我的看管又严格了不止数倍,据我的估计,院外至少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在监视我。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看守我的是负责长安城防高顺将军部下,我的安全有保证,现在换成了别的部队,一旦有变,我可是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相公,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玲怜已经醒转,一见我就问道,我摇摇头,强作笑颜道:“没什么,被冷风吹的。”玲怜看出我在撒谎,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的服侍我梳洗穿衣,可我还是在十一娘制造的玻璃镜中看到她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泪水,我慢慢闭上眼睛。
“外面已经戒严了。”去取早餐回来的玲怜告诉我,“平时我们的饭菜只是经过两次检验就可以送进来,现在要五次。”
“嗯,知道了。”我心情沉重的答道,饭菜进到嘴里味同嚼蜡,如果我没猜错,父王的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决定王世子的归属就在这一两天之内——虽然已经没有了人选疑问。
吃着饭的玲怜忽然放下碗筷,抬起头来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对我哽咽道:“逸哥,我爱你。”我把她搂入怀中,在她的粉颊上轻吻一下,低声说道:“怜妹,我也爱你。”我们俩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相依相偎,感受对方的真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过了午时,没有人给我们送午饭,送来我与玲怜也吃不下去,快到未时的时候,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