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秋实重伤昏迷。危在旦夕。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是谁让你们把他和其他犯人关押在一起的。那帮混混是谁派进來的。他们也受伤了。他们活该。他们能活下來就要感谢老天爷了。”
怒气冲冲的张天凯恨恨的压下了电话。却不知道胸中的怒火该向谁发泄。看守所里面的那些猫腻他清楚的很。那些混混为什么会被关在吕秋实的监舍内他也知道。但是他无法改变。也无法追究吕秋实在看守所被打的事实。
这是一种潜规则。他不能改变。现在只能期望吕秋实早日康复了。
天色早已黑了。张天凯无力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揉着额头。回想着之前刚刚接过的两个电话。
他想不到失去吕秋实的踪影也就一年。势力居然发展的这么快。不但石门市政法委书记给他來过电话。就连那个家族也有人出面给他來过电话。
还好这两个电话都比较合乎情理。并沒有提出什么让他直接放人之类的过分要求。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拖延一段时间。给吕秋实洗清冤情留出时间。
石门市政法委书记的电话他可以不在乎。虽说都算是公安系统的。但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又不是很熟悉。用不着给他面子。
但是第二个电话。來自那个家族的电话他就不能不放在心上了。
只要是修行中人。基本上都知道那个家族的存在。也都知道那个家族在人间修行界中的地位。
沒错。那个家族不算修行家族。但当年却令所有的修行中人为之侧目。让所有修行中人不敢轻易触动。
沒有人能够准确知道那个家族延续了多少年。只是有一个传说。说那个家族是在千年前的“脱世之劫”后就出现了。伴随着人间的起伏变化延续至今。
即使那时候人间灵气尚存。还有不少修行高手。却也无人敢招惹那个家族。
那个家族的存在在修行中人眼中是逆天的存在。他们很少会对修行中人指手画脚。也很少会干预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他们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家族一般。经营着自己的家族事业。
但是一旦他们为某一件事情显示出自己的态度。那么所有修行中人就不能不听。就不能不按照他们的态度來办事。
不过那个家族似乎并不想卷入修行界。多少年來。他们从來沒有对某一件事情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使得那个家族慢慢的淡出了修行中人的视线。以至于这些年來。修行界中的新人大多都不知道这个家族的存在。
不过向张天凯这样的。修行界中大家族的后人。对那个家族从來都不曾忘过。而且他相信。所有上了年岁的修行者都不会忘记那个家族的存在。
可是今天。那个不问世事的家族居然为了吕秋实的事情专门给他打了电话。这就让他有些惶恐了。
吕秋实究竟是怎么和那个家族搭上关系了呢。那个家族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吕秋实的真实身份呢。他们为什么要为吕秋实出面关说呢。
想到这里。张天凯忽然笑了。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題:那个家族沒有提出让他放掉吕秋实。避免了他夹在中间难做。这是不是值得庆幸一下呢。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潘妮。我是你三叔啊。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是么。今夜凌晨就能到。那太好了。不过你们可能暂时见不到疑犯吕秋实了。他被人打成重伤。现在在医院抢救呢。这样啊。那好吧。你们直接去医院看他好了。”
张天凯挂断电话后摇了摇头。心中感慨:自己的这个侄女样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唯一的缺点恐怕就在于对工作过于认真了。每次面对这种灵异案件都会毫不顾忌的冲在最前面。
这次她來到深海市。又要和吕秋实见面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们两个之间还会不会引发什么麻烦。
他知道自己侄女和吕秋实在北市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同样知道吕秋实为了自己的侄女付出了多少。
不过造化弄人。他们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的。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相信通过家里人的努力。自己的侄女一定能够明白的。
不对。张天凯回想起他所听说的自己侄女和吕秋实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題:吕秋实的身手绝对不会那么弱。他怎么可能会被十几个混混打的重伤昏迷呢。
这个混蛋。我早就该想到他是个狡猾的胖子。
张天凯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想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先响了。
“喂。我是张天凯。你说什么。吕秋实从医院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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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潘妮坐在高速行驶的警用商务车内。挂断了三叔张天凯的电话。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似乎对此次深海之行既期望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期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如果说心中的期望是因为有鬼可除。那么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呢。她从來不会害怕这种事情的。
坐在张潘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