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超听着电话里传來的嘟嘟声。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林冰:“他挂了。他说。他有点事情。让你明天再來。”
他沒有把吕秋实的原话转告林冰。因为他觉得对于这样一个温柔贤良的女孩子。吕秋实的话太残忍了。看着眼前的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孩。他很想帮她。可是林冰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要见到吕秋实。
可惜的是吕秋实的嗓门不小。林冰已经听到了吕秋实的话。强忍住眼泪。她呜咽的说道:“谢谢你。我都听见了。我不怪他。这可能就是命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哭的这么伤心。能告诉我么。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那个胖子不是神。他未必能够帮到你。”
许光超的怜爱之心彻底爆发了。他再次递给林冰一张纸巾。心里暗骂吕秋实无情无义是个混蛋。
林冰抹掉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只有他能够帮我姐姐。”
许光超还想说些什么。林冰拦住了他:“能借我纸笔么。我明天不会再來了。到了明天一切就晚了。他不愿见我。我不怪他。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他。即使。即使。即使沒有改变的可能。我也要。。。”
林冰说不下去了。刚刚忍住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划过脸庞。流过嘴角。落在地上。
许光超失声了。递给女孩儿几张稿纸还有一支笔。他坐在一边看着埋头书写的林冰。默默地抽着烟。心如刀割。
到底在那个女孩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使得她如此悲恸。死胖子。你见她一面会死啊。难道你看不见她嘴角上的咬痕么。
她为了能够控制右手方便书写。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角。任由泪水无声无息的打在稿纸上。肩膀在不停的抽动。用力握拳的左手已经毫无血色。
此时的许光超恨不得立刻把吕秋实从家里拉过來。当着林冰的面狠狠的暴打他一顿。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冰走到许光超身前。将那仔细折好的稿纸双手递给他。说道:“麻烦你了。请你务必让他看到里面的内容。”
许光超接过被泪水浸湿有点变形的稿纸。手微微的颤抖。看着林冰眼角的泪花。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看。就算他不看。我打也要打得他看。”
“谢谢你。还有这个麻烦你交给他。”林冰从手上褪下了一个玉镯。
已经记不得这是林冰第几次对他说谢谢了。许光超接过玉镯。张口欲言。
“我走了。给你添麻烦了。”林冰退后一步。对着许光超深深的鞠了一躬。捂着嘴。跑着离开了公司。在空中留下一串泪花。
许光超目送林冰的离去。他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稿纸。感受着林冰的伤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许光超回想着林冰之前的话。
那个让人怜爱的女孩好像说过。过了今天就晚了。许光超想打开稿纸。看看到底林冰在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但回想起林冰把稿纸交给自己时的眼神。他放弃了。直觉告诉他。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他必须要知道。
既然是交给胖子的。那就让他來看。
拨通了吕秋实的手机。听到电话另一头吕秋实迷迷瞪瞪的声音。许光超怒火中烧:“吕秋实。不管你有什么急事。现在马上來公司。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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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秋实火急火燎的赶往许氏堪舆公司。和许光超认识这么久了。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全名。而且声音那么暴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冰的纠缠弄得许哥上火。
喘着粗气的推开公司门。吕秋实连忙打招呼:“许哥。我來了。对不起啊。因为我的私事给公司添麻烦了。”
许光超看都沒看吕秋实。手朝着吕秋实的桌子一指:“自己看。”
吕秋实这才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折好的稿纸。不过这稿纸皱皱巴巴的。就向被水浸过一样。稿纸上还压着一个玉镯。吕秋实认得是自己送给林雪的。
“什么东西啊。”吕秋实有些不在乎的随手打开稿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慢慢的。吕秋实的手开始微颤。呼吸开始加粗。眼睛也越來越红。
十几分钟后。吕秋实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将稿纸倒扣在桌面。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玉镯。夺门而去。
门外传來一声大骂:“妈。。了。。个。。逼。”
许光超看到吕秋实离开。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快步走到吕秋实的桌旁。拿过了稿纸。
皱皱巴巴的稿纸上。写着这样的话:
姐夫。姐姐走了。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夫。因为明天我也要走了。永远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世界。
姐夫。姐姐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还记得三月份我去找你的时候么。那时候姐姐的病就已经很严重了。不过她沒有让我去找你。说不想让你看到她那时的样子。
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很想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