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陈洪波早早就过來了,同來的还有胡斌的司机小刘、通信员小宋,局办公室里也來了两个人,
因为今天教育局的同志们要过來吊唁,各个学校的校长们也要过來,他们提前过來,是帮助接待的,他们來的时候,开來了两辆车,以备家里办事之须,
九点钟的时候,前來吊唁的人就络绎不绝地到家里來了,
有亲戚,有街坊,这些人來后,烧几张纸,哭几声就走了,
接着,机关里的人就來了,有教育局的人,有各个学校的校长们,
站在村口,向着远处一望,只见通往村子的窄窄的水泥路上,不时的有小车开过來,
这些车就是來胡斌家里的,每一个车上都载着花圈儿,
到了胡斌的家门口就停下來,由于來的人多,门前,车都停满了,只好向着大街两头儿延伸,
村子里看热闹的老人,看得眼馋坏了,他们心里说,这老子子算是出足风头了,活着虽然沒有享什么福,死了却是如此地风光,
每來一拨人,就拿着花圈和白布走进家里,
就有村干部们,急忙迎接,然后让他们站在灵前,村干部就大声喊道: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致哀完毕,这些來人,就來到一个桌子前,每个人就掏出钱上礼,
在桌子拜年,有四个局里來的年轻人,两个人负责收钱,两个人负责记账,
上过了礼,來人还要來到胡斌身边,叮嘱胡局长不要过分悲哀,注意身体,最后好药问胡局长,还缺少什么,
胡斌说什么也不缺了,
來人于是就离开,
整个一天,來人不断,因为來人多,车辆多,所以前來吊唁的人,和胡斌说上两句话,就不得不快点离去,要不大街上的车就沒有地方停了,
中午,牛蛋带着几位弟兄來了,他们进來之后,就趴在灵前哭了起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似乎死的不是胡斌的父亲,而是他自己的爹爹,
在众人的劝拉下,他们才止住了痛哭,
牛蛋就代表大家上了两万元的礼,
然后來到胡斌跟前,说了一些节哀之类的话,
就让弟兄们都去帮忙,他自己也按照儿子的礼数,披麻戴孝,和胡斌坐在一起,在灵棚前守灵,
这样子,一直忙到了傍晚时候,教育系统的人也就來齐了,
到了傍晚,陈洪波小宋等人,就來到胡斌跟前,向胡斌交账,
胡斌说:“这几天,你们辛苦了,”
“胡局长,不要客气,这是今天的礼单,”陈洪波说,
胡斌就接过了传播递过來的礼单,
小宋说:“胡局长,钱都在这里,我们数了好几遍,又对了账单,一共十一万六千,”
小宋就把一个大包递给了胡斌,
胡斌说:“你们吃了饭再走吧,”
陈洪波说:“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就到县城了,到那里吃饭吧,”
“那我就不拦你们了,”
“胡局长,明天什么事儿,”
“明天你大伯要去火化,”
“那得用很多车呢,”
“明天让小刘开车过來就是了,”
“胡局长,今天我已经和校长们说,要他们明天让他们的司机开车过來,”
“哪里用那么多车呢,”
“用不用让他们來了再说,大伯一辈子的人了,风光体面一回,”
见陈洪波说到了这里,也就只好随他了,
之后,陈洪波他们就开车离开了,
他们走后,村支书和村长,就來到胡斌跟前对胡斌说:“胡斌,戏班子已经联系好了,是县青年豫剧团的,唱得很好,就是戏价贵了点,一场两千,”
胡斌说:“钱不算什么,唱得好就行,我爹在世的时候最爱看豫剧了,”
村长说:“明天上午就搭戏台子,戏台子正对着灵棚,你们从火化场回來,你爹的骨灰就放在棚子里,明天下午就开始唱,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后天是出殡的日子,上午唱一场,你看这样安排行不,”
“很好,大叔,你们真是辛苦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是村干部,这样的事儿我们不管谁管呢,”
两个人就在胡斌家里吃了饭,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家里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忙开了,
村干部们,和村民早早地就來到了胡斌家里,
在支书和村长的安排下,兵分两路,各干各的,
一路搭戏台子,一路忙着在戏台子的对面,搭起了新的灵棚,
而胡斌的族人亲戚,则都到火化场地去了,
这只队伍好不威武,去的车前后有几十辆,打头儿的是一辆皮卡,点炮的人坐在上面,之后火化场的火化车,之后全是一溜儿小轿车,
陪同火化的亲戚族人们,都住在小车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