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逢此打击,很是抑郁了一段时间,除了去户部看看,就是窝在自己院
子里陪福晋,毕竟是自己的正室所出,可金贵呢!裕亲王好容易才在某天的黄昏把自己的侄儿堵在了路当中!
“老四啊,你打算住哪里啊?”
裕亲王对着这个不爱说话讨厌应酬的侄儿也是很无奈的,就连骄横的大阿哥都比他好对付啊!
:“皇伯父您说了算吧!”四阿哥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可是随便是最难将就的!裕亲王僵着脸,继续问:“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段啊?”
“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皇伯父您安排就好!”四阿哥继续随和中。
:“那就住东城那边吧!”裕亲王把腹案抛出来!
四阿哥皱皱眉毛:“那里地段不错,可是位置窄小了点吧?”
裕亲王内心十分纠结,这个阿哥好像只封了个贝勒吧,能怎么大兴土木啊,又不好直说:“日后还是有余地扩大建制的,不必担心!”
四阿哥摇摇头:“兄弟们都要开府,那里估摸着只能住我一个,我想挨着兄弟们!”
裕亲王闻言一惊,没听说这个侄儿跟那个兄弟要好啊?那会子连他亲弟弟都不看顾的,现在要跟兄弟们挨着住,不能够啊?
四阿哥继续说:“皇伯父,你不是还着人看了太保街么?那里的屋子够多,我住那里吧!”裕亲王一楞,那里的确是屋子多,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八阿哥他们,把那里分给他们修王府,三个人挨着住,如今再添一个四阿哥?若是他们不再加封倒是勉强可以,可是日后太子登基,自然要加封兄弟,到时再挪?
可是看着四阿哥认真烦恼的表情,裕亲王轻呼一口气,等太子登基的时候,谁知道是哪个去管这摊子事?何必现在让侄儿怪自己这个做伯父的呢?
:“你倒是会挑,跟你那几个弟弟想一处去了,日后你跟八阿哥他们住一起,可不热闹的把房顶都掀翻了去?”裕亲王笑着说。
四阿哥也笑了:“正是这样,才要有个哥哥去管教一番,不然二哥岂不是要罚他们?”
屋子里,大阿哥正跟八阿哥对弈,下了小半个时辰,棋盘上,黑白二子杀的那叫一个缠绵!
咬着扇柄,苦苦思着哪一个眼可以突破,八阿哥已经停了盏茶功夫了,大阿哥也不催他。只是让
宫女切了西瓜来,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
一个没留神,那一勺西瓜只咬了一半,汁水就顺着嘴角蜿蜒到了下巴和脖颈,那宫女拿着帕子给八阿哥拭去了,大阿哥又吩咐她们打水了服侍净面,等人都下去了,大阿哥才忍不住问道:“想好了?能赢么?”
八阿哥抬起头,嗤的一笑:“大哥太性急了,现在是你稳坐钓鱼台,只要饵够香,坐得久了,自然有鱼上钩!”
大阿哥点点头,宫女们端着铜盆、毛巾、胰子、香脂鱼贯而入,举盆的那个跪在下首,拿毛巾的就投了毛巾半蹲着伺候吧八阿哥净面,等擦完了香脂,二人也失了对弈的兴致,撤了棋盘八阿哥便告辞了。
这日三阿哥刚跟着裕亲王同四阿哥去看了自己将来的府邸,路上就遇见了陈梦雷先生,三阿哥大喜,便辞了那二人要跟着陈梦雷去逛书斋。
可是四阿哥最近正听了人劝,想着要多搜罗些方舆、明伦的书籍给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儿。正好这陈梦雷是通古博今的人才,当初自己就非常欣赏,难得遇见,怎能放过?
三阿哥一向是个与人为善的,三人就带着仪仗往西直门去,一路多有斩获,四阿哥最近难得这样一舒己见,且跟陈梦雷投缘的紧,拉着他聊个不停,反把三阿哥抛到脑后,陈梦雷倒是极不好意思,几度望向三阿哥。
三阿哥早知道自己这弟弟的脾气,反安慰地看着陈梦雷,自己跟在后面,一点没有不高兴。
三人并骑走得并不快,三阿哥顾念着陈梦雷是文人,拉着缰绳不肯驰骋,谁知道这样缓慢的走却遭了霉头。
斜刺里冲出来一匹马,险些就撞翻了陈梦雷,旁边的侍卫忙拉住陈梦雷的马匹,等到惊魂初定,才发现跪着谢罪的人是高士奇!
三阿哥赶紧下去扶起他来,虽然是臣下,可是高学士是康熙的老师,自己安敢让皇阿玛的师长久跪?
结果那高士奇语不成调句不成章,大失风范,三阿哥转转眼珠子,这里不是索额图府邸的侧门吗?
顿时心下了然,当年高士奇寒微之时,是索额图的家奴把他推荐给索额图做幕僚,而后得了索相之力做了太学士,才得了皇阿玛的青目。
三阿哥也听人说起过,索相为人傲慢,待士大夫都不执礼节,对待高学士简直就是颐指气使,以奴视之了!
如今高学士得了皇阿玛的破格提拔,也算高官显贵,可那索相还让他长跪启事,不令其坐。有不如意处,则跪之于庭,而丑诋之,切齿大骂,辱及父母妻子,想来最近索相被皇阿玛责怪,那气自然是要撒的!心内不禁同情起高士奇来。
高士奇的脸上红红白白,正欲辞了而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