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想报复宫宸戋?他说,即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东锦瑜,也不是宫宸戋的对手。他说,他有办法将宫宸戋置于死地。他说,办法是……
于是乎,她咬牙,毅然踏入了皇陵。整整三年的时间,她每一日都在等着今日的到来。
“宫宸戋,是你残忍无情在前。一切,都是你在逼我。若是你能够对我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会……不会……就在刚才,就是刚才我还问你,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怎么说的?你……”恨意,不知不觉如火苗串延上双眸。东锦瑜衣袖下的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几乎带出鲜血的疼痛,都丝毫未觉。
“右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许久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沉默的帝王不会开口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
东申泽慢慢的睁开一双闭上已久的眼睛,平静无情绪的目光,直视向前方早已经紧紧闭合回去的皇陵大门。他知道,他能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全都仰仗宫宸戋。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皇位不会是他的。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他或许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他……
宫宸戋淡淡一笑,倨傲、甚至不屑一顾的神态,丝毫未将眼下这样的处境看在眼里。
回应东申泽的话,不咸不淡道,“既然皇上你开了口,要当众‘滴血验亲’,那本相自然遵从。不过,这一套程序,既然要做,就要做完整。”说着,眸光转向太监小鹿子,“小鹿子,立即再去取一只碗来。”
小鹿子闻言,快速望向对自己说话的宫宸戋。
那一瞬间的对视,小鹿子眸光一闪,会意的飞快跑了下去,也不等东申泽开口。
不一会儿后,又一托盘被送了上来。上面所放置之物,与之前一模一样。然后,被平平稳稳的安放在案桌之上。
宫宸戋缓步走过去,从容不迫、不徐不疾的步伐,闲适恍若在山林间漫步。只是,每一声带起的回音,都仿佛一块无形的大石,压在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文武百官,一时间,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皆再无声息。
东锦瑜不知宫宸戋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不管宫宸戋要做什么,她都已是稳操胜券。
东方卜若有若无的皱了皱眉,不甚明显。心下,并不与东锦瑜那般乐观。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对付一个宫宸戋,如此费尽心机、处心积虑了。
东玄绪拽着宫宸戋的衣摆,宫宸戋往前走,他自然也亦步亦趋往前走。
宫宸戋在案桌前、东申泽的对面缓缓停下脚步。两个人之间,一时,便只隔了一张小小的案桌,“皇上,当年,本相曾说过,只要有本相在,本相便会护你在皇位上永世安好。可如今,”淡淡一声嗤笑,毫不掩饰,“你不信本相,好,那本相便证明给你看。”
话落,宫宸戋取过一把干净的匕首,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鲜血,霎时,一如之前,‘叮咚’一声坠入了清水碗中。而,伴随着这一声声音,东申泽负于身后的手,倏然一把收紧。
“绪儿,乖,再滴一滴血。”
待放下手中的匕首,宫宸戋低头,向着脚边的东玄绪望去。
东玄绪仰头望着宫宸戋,良久,轻轻的点了点头,嘟着嘴再弄开已经不流血的手指,将血滴进去。
文武百官,这一刻,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探头探脑,而是每一个都深深的低垂着头,半点声音也无。尽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东玄绪滴完血后,再一次缩回到宫宸戋的身后。
东申泽、东锦瑜、东方卜三个人,顿时,齐齐一致向着瓷碗中望去。
·
山峰沿岸上!
云止一袭白衣,迎着朝阳负手而立。
下方的水面上,服了草药的楚飞扬,依然整个人浸在水中。
楚飞扬仰头望去,那翻涌的衣袍、那飘逸的长发……只觉那一幅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云止望着朝阳,没有留意到楚飞扬的目光。心中,在静下来的这一刻,不知怎么的,竟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出皇城之时,东方卜说等自己回去,会给自己一个‘惊喜’。那究竟是什么惊喜?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东方卜一心想对付宫宸戋,这一件事,会不会与宫宸戋有关?三年来,东方卜处心积虑的想除了宫宸戋,不管是杀了宫宸戋,还是将宫宸戋逐出东清国朝堂,都将使得他少了一个最大的阻力。
“今天,是什么日子?”
忽然,云止低头,向着水中的楚飞扬问道。
楚飞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才怔怔的回道。
云止一听,眉宇,轻微一皱。没想到,今日,竟是皇陵开启之日。东锦瑜被关在里面三年,有一次东方卜怀疑东玄绪是宫宸戋的儿子而就此事有意无意试探过自己,那他……
思及此,云止顾不得水中的楚飞扬,一个转身便飞快离去。她直觉,东方卜不会放过这一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