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种恶徒,着实不需要手下留情。也正如楚飞扬刚才所言,留着这一种人,只会是祸患。旋即,负于身后的右手,忽的凌空拾起地面上的数块小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的执向了地面上的采花贼。
动作,快、准,还狠。
下一瞬,直接果决而又利落的废了采花贼一身的武功。
采花贼不料,一大口鲜血,猛然就吐了出来,“咳咳……你……”
“好好在此呆着,别想趁机逃走,否则……”
话,有意无意只说一半,但那话语中的弦外冷慑之音,却早已显露无遗。
话落,云止不再理会地上的采花贼,一个跃身离去。白色的身影,须臾间消失在不远处的山林内。
河域中,骤然破水而出的楚飞扬,一眼望去,哪还有什么白色的身影?一时间,心中不知怎么的,竟徒然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色。
云止在山林内采了一些可解楚飞扬身上所中‘春药’的草药,折身返回。
波澜不起的宽广、清澈河域内,整个人都沉浸在水中的楚飞扬,先前被冰冷彻骨的河水一下子压制下去的那一股体内燥热,渐渐的,一丝一缕重回身体。并且,俨然如野火燎原,比之前一刻,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半响,忍不住懊恼,那个该死的采花贼,他下什么药不好,偏偏要下这可恶的‘春药’?
“既然是采花贼,那他身上所带最多的,无外乎便是‘春药’或是‘迷药’这两种东西了。”
突的,一道清润和煦、不紧不慢的好听声音,毫无征兆自上方传来。浸在水中的楚飞扬,霎时,本能的蓦然抬头,向上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刻,他竟不知不觉将心中的话给说出了声来。
而,此刻站在山峰沿岸边的那一袭如雪白衣,衣袂飘飘间,那低头浅笑向着自己望来的神态……
一时间,楚飞扬的目光倏然一凝,呼吸不自觉微微一屏。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水面下自己的心跳声。只是,徒然不知自己这突然间究竟是怎么了?若上方之人,是一个女子,那自己的这一种奇怪反应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此刻上方之人,风姿绰约,君子如玉,明明就是个男子……
下一刻,楚飞扬扑通一声,再次整个人沉入了水中,久久不起来。
云止看着,轻微怔了一下,笑着道,“楚公子,在下刚刚采了一些草药,你且服下便会没事。”
沉浸在水中的楚飞扬,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话语,在连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后,终于慢慢的冒出**的头来。一眼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看见,上方之人垂在身侧的手中,握着几株绿色的‘小草’。原来,刚才一眼看不到‘他’,并不是‘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而是去为他采草药去了。
云止随之蹲下身来,将手中所拿的草药往前一递,浅笑道,“给!”
白色的银丝绣边衣摆,因着蹲下而蜿蜒拖延在身后的地面上。一个字,刹那间,楚飞扬只觉如遇春风。
楚飞扬怔怔的望着那一只向着自己伸来的手、望着那手中握着的草药,微微犹豫了一下后,慢步走过去。山峰的沿岸距离河域的水面,不过半人的高度而已。若是涨潮之时,河水可以直接拍打上岸。
修长如玉,无暇优美的手,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若隐若现露出半截白皙的皓腕,如陶瓷精心雕磨。
楚飞扬站定脚步,缓缓的将自己湿漉漉的手伸过去。那湖面上,在阳光下荡漾闪烁着的粼粼波光,跳跃的洒落在上方之人白皙剔透、浅笑如画的容颜上,如梦似幻,晕染开层层透明的金色光晕……
·
同一时刻,肃静、窒息的皇陵外,气氛凝结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贴身伺候皇帝东申泽的小鹿子,应着皇帝东申泽的命令,急忙快速的将东西一一准备了上来。
一半人高、明黄丝绸铺面的四脚案桌,一托盘。托盘上,摆着两条雪白色的丝帕与两把锋利的小匕首,以及一只干净洁净的瓷碗。碗中,剩了半碗清透的水。
东申泽不发一言的上前,拿起其中的一把小匕首,就直接割开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顿时,一滴艳红色的鲜血,便从那割开的指尖溢了出来。迅即,再‘叮咚’一声,滴入了碗中。于碗水面上,荡漾开几圈微小漪澜。尽管,声音轻不可闻,可不知怎么的,还是清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
空气,一刹静得有些可怕。
每一个人,都不自觉暗暗咬紧牙、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握紧了衣袍下的双手。
小鹿子看着,急忙走上前去。然后,取过东申泽手中的匕首放回托盘,再小心翼翼的用丝帕将东申泽流血的手指给包扎起来。
“东玄绪,轮到你了,过来。”
一句话,自东申泽的口中慢慢吐出来,好无感情与温度可言。
东玄绪听着,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再往宫宸戋身后缩了缩,害怕的小声唤道,“舅舅……舅舅……”
“绪儿莫怕,过去,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