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端坐在狐尾松的上楼,脚踏青黑色大理石地板,手执一面丝质团扇,脸色很是惬意,只因外面现在早已是热火朝天,毒辣辣的太阳将大地烤得如同火炉,就连呆在放了冰块的九律楼中,也极难承受这种热气,但是呆在这狐尾松里却很是凉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风拂来,让人倍感精神。
所以花烬躺在凉椅上,正思考着日后每到正午都可来这避暑了。就连对面坐着的是一号极其危险的人,她也自动将他忽略了。
君朔瞟了一①38看書网睡去的花烬,端起梨花木漆黑的木桌上的白玉茶杯,小酌了一口后,语气没有一丝波澜,道:“不过一月,九律即是一年一度的选秀时节了,你作何打算?”
花烬昏昏欲睡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她腾地一下就直起了身子,望着君朔,双眼里皆是震惊:“什么?!选秀女?”
君朔继续淡淡道:“还有乐师舞姬,也在那一阵子同时挑选。”
花烬有点懵,但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既然纳兰夜要选舞姬,也许她可以冒险一试,进入后宫同他周旋,得到他血的机遇就会大很多了。
未待花烬更深一步想,君朔便一语打断了她:“进宫实属下策,我不赞同你入宫。”
“为什么?”花烬想也没想,直直问道:“你不是说我要得到纳兰夜的血,必须消除他的防备吗?”
君朔眸光一闪,但很快就被他拿起茶杯的暗紫袖袍挡住了,他沉沉道:“纳兰夜本就对你有戒心,若现在贸然进宫只会引得他的怀疑,得不偿失。”
花烬仔细一想也是,现在纳兰夜虽然对她好像不那么排斥了,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她的靠近。可这次机会难得,真的要这样错过了吗?
君朔将花烬的踌躇看得一清二楚,修长但苍白的手指滑过杯面,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命令:“你已经是我的人,就该听我的话。”
“凭什……”花烬气呼呼地瞪着君朔,正与反驳,但她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丹药,立时就打住了,只不悦地道:“难道主公你还有什么妙招吗?”
花烬的一句主公,君朔似乎很受用,狭长的眼角弯起一抹微有笑意的弧度,:“你无须多问,我会为你取得他的血创造机会,一切只需你见机行事而已。”
花烬看着他强大的淡定,没来由地就相信了他的话,但她又仔细看了他的眼角,愈发觉得那抹笑意瘆人,心底不禁有点担心纳兰夜会不会被他斗败。
其实她只是想借君朔得到纳兰夜的血而已,并不希望君朔真正伤害了纳兰夜,并动摇了他的皇位。于是她补充道:“我们可要事先申明哈,我只是想拿到纳兰夜的血,不会为你暗中干坏事。”
君朔闻言,眼角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紧看着花烬:“干坏事?”看着花烬有些悔意的脸,冷冷提醒道:“不要忘了,你同我是一起的。我为你取得血,你也必须为我效命。”
花烬皱眉了,觉得很不公平,愤愤道:“你为我取得血,也只需许下一个条件,让我兑现罢了,为什么要我为你随时效……”
花烬的争辩被肚子传来的剧痛立时打断了,她双手死死扣住腰部,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面无神色的君朔,顿时发现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
“要公平吗?”君朔轻轻提起花烬的下巴,夜般瑰丽的长发顺势搭在了花烬的脸庞,浑身难掩清傲贵气:“从你服下药起,你于我,就没有了公平。”
花烬用力一扭头,甩开了搭在她下巴上的手,她再转头时,眼里已全是倔强的冷笑:“要我终身为你效命,简直是妄想。”
君朔起身面向雕窗,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种让花烬错愕的寂寥,他兀自一笑,双手缓缓搭在窗沿上,道:“条件只有一个,到时我自会告诉你的。”
花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转变未免太快了吧,或者他适才只是在试探她,看一看能否将她作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