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爬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也许会爬上来哦。”
大概是因为在黑暗中更能放得开的缘故,自打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而变得谨小慎微的迪卢木多又恢复到之前坏心思的时候,笑着吓唬自己的master。
“……赶紧给我滚下去,混蛋!”
“是,master。”
迪卢木多压抑着笑声干脆地应下来,留下凯纳斯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着诡异的声音,身上冒出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没多久凯纳斯听到迪卢木多已经跑到他的身边。
“master,先离开这里。”
“我知道啊笨蛋。”
大约是带上来的人和虫子有什么联系,凯纳斯听到虫子跟着爬上来的声音,冲从者又重复了一遍:“笨蛋!”
“是、是。”
迪卢木多肩上扛了一个人,跟在凯纳斯的身后。这样至少让凯纳斯觉得不是那么恶心,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整个地下室的墙壁都被做成了虫巢。
“master,小心!”
迪卢木多手中的红蔷薇从凯纳斯的面前划过,带起的红色光芒让凯纳斯终于看到了黑暗里的虫子究竟长什么样——被一枪斩成两半的虫子。
“啊,够了……”
凯纳斯受不了地嘟哝了一声。有些魔术师的品味实在让人无法苟同。
——防御性的月灵髓液根本不适合逃跑,真是糟糕。
“迪卢木多,看好后面。”
他低声对从者嘱咐完后,开始咏唱咒语,短短的三小节咒语为他招来了足以应付眼前形势的狂风。
将凯纳斯等人包裹在里面,肆虐的狂风在隔离开两边的虫子的同时,一鼓作气地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来不及舒口气,凯纳斯把准备好的风刃甩手扔向头顶,大块的天花板轰然坠落,堵住了地下室的路口。
走廊的壁灯让凯纳斯一时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过后,他才看向被迪卢木多放到了地上的人。
“——这家伙不是间桐雁夜吗?呼,远坂家的女儿到底在哪里,刚才那个男人在故布迷阵吗?”
“他的状态不太好,心跳的很慢。”
迪卢木多看了看躺在墙角的男人,对凯纳斯报告说道。
“魔力都快被抽空了,应该是死期将至了吧?”
凯纳斯仔细观察着间桐雁夜,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间桐雁夜的资料凯纳斯在战争初期也有收集过,对于他和远坂时臣的恩怨也知道个大概。这个家伙该怎么说呢,整个人生都很复杂扭曲。
明明不惜抛弃一切也要脱离家族,结果却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的小孩回来受罪。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参加圣杯战争,却把目标钉死在远坂时臣一个人身上。
如果说一个人的人生必须靠什么东西支撑起来的话,对于间桐雁夜来说,足以支撑他前进的是两样截然相反的东西——爱与恨。
因为在这个方面两个人还算有些相似之处,凯纳斯倒是还挺欣赏他的。可惜间桐家的胆小懦弱间桐雁夜也继承了十足,这种人到最后也只能是个可怜虫而已。
“救不活了,魔术回路、身体内脏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凯纳斯蹲□子,检查了下间桐雁夜的身体,无奈的摇了摇头。
“间桐家的魔术是挺奇怪的,这种行为完全是拿自己做献祭啊。”说完,凯纳斯站起来,招呼迪卢木多。“走吧,去把间桐樱找出来,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那么他呢,master?”
“……即使放着不管也活不久,那点魔力还不够支撑berserker实体化。算了,我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凯纳斯有些无聊地撇撇嘴,转身要走。
这个时候,间桐雁夜慢慢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