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渺小,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而和那个男人周旋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卫宫切嗣……绝对不会放过你。”
凯纳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身上的魔力徒然高涨,空气甚至因为魔力的流动摩擦而变得炙热起来。
“我为什么要问你的正义是否正确呢——不,你根本就没有正义。你只是一个满口正义的杀人鬼罢了!”
浑身沾满了鲜血,满身戾气的凯纳斯抬起头来狠狠盯着卫宫切嗣,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此时的卫宫切嗣想必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卫宫切嗣并不在意凯纳斯的指责,他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自己坚持的理念无人认可的准备。此时对他而言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在失去了这个能牵制对方的棋子之后,卫宫切嗣本想借着女人身上藏着的炸弹消耗掉敌人的战斗力,却没想到凯纳斯却还能动用如此庞大的魔力。
在这种级别的敌人面前,也许怎样的布局也只是白费功夫,接下来较量的只能是双方的魔术水平了。
——不过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卫宫切嗣握紧自己的礼装,他带在身上的子弹共有三颗,现在还剩下一颗,总能等到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
凯纳斯周身的魔力根本不需要再具现化,这种密度的魔力本身就已经是锋利的武器——就像在对战caster时一样,足够的魔力甚至可以融化掉海魔的血肉。在这种压力下,卫宫切嗣的魔术回路开始隐隐作痛,甚至能感到一部分回路紧绷至断裂。
“唔!”
卫宫切嗣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掺杂着不明血块的红色物体从他的指缝溢出。但是凯纳斯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他真的像是个血人一样,身上的血一部分是因为毛细血管破裂而渗来出的。
一只手按住了凯纳斯的肩膀。
“master,请冷静下来。”
迪卢木多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但这并不是凯纳斯使用了治愈魔术——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从者的状态——而是从master那里流过来的充沛魔力加速了伤口的恢复。
由此可知,凯纳斯此时究竟调动了多大的魔力,已经强迫自己战斗了一晚上,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迪卢木多用手盖住凯纳斯的眼睛:“master,停下来,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是放任自己释放魔力的凯纳斯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迪卢木多只好击中他的后颈,凯纳斯的身体终于软倒下来,盘旋于工厂能把人定死在原地的低压气流也渐渐消散。
迪卢木多一手搂住凯纳斯,一手用用枪指着已经半跪在地上的卫宫切嗣。
“伤害吾主的卑鄙之人,你准备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
“哼,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任性妄为,又有什么资格说‘正义’?”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所犯下的恶行?”
迪卢木多皱着眉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高举起枪——已经不必和他多说什么,这种一心执拗于自己虚幻想象的家伙不会有悔过之心。
但是迪卢木多的枪尖并没有刺进卫宫切嗣的胸膛,是saber突然现身挡下了这一击。
“saber……”
“对不起,lancer。我不能让你杀死我的御主。”
saber横剑于胸,挡在卫宫切嗣的身前。她垂着头只是注视着手中的剑身,但挺直的身体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
不管卫宫切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她也必须保住自己的master,这是获取圣杯最基本的一点。
“骑士王,你剑上的荣耀已因这个男人的卑鄙而暗淡无光。我今天不会再杀他,但这并不是因为你,他的生死将有我的master亲手决定。”
迪卢木多撤回破魔枪,当红色的枪身消失后,黄蔷薇在他的手中现形。他抱起凯纳斯飞身后退的同时扔出短枪。
黄蔷薇擦着saber的脸颊刺中卫宫切嗣撑着地面的右手手背,十字架形状的令咒痕迹从中间分裂开来。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支配英灵,也不该得到圣杯……saber你自己好自为之。”
迪卢木多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黄蔷薇也很快化作光芒溶于空气,但是被诅咒的枪刃刺下的伤口不会通过治疗愈合,卫宫切嗣皱眉握住自己的右手。
魔术回路被破坏了一部分,右手也没法拿起武器——今晚他的失败已然成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