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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和时臣的藏品比起来你的更加高级呢。真是不象话的弟子。”
archer摇晃着酒杯,没不经心地说着指责绮礼的话,那点红酒在杯里荡漾着和英灵的眸光一样夺目的光彩。
“你到底有什么事?”
言峰绮礼注视着桌子上并排摆放的酒瓶,询问的语气仔细听来带着不耐。在他看来,即使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英雄王也不过是个靠魔力现身于世的过去的幻影而已,实在难以像远坂时臣一样对他恭敬有加。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介意绮礼的不敬,这个随心所欲的王者在面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时总是能给予最大的耐心。
“感觉到无聊的人,看来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呢。”
英雄王只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的玩具。
“无聊?”
“要不然身为被教会保护的你是不会随便出去乱逛的吧?”
——显然指的是数小时前绮礼违背远坂时臣的意思单独行动的事。
“怎么了,绮礼?你也对于只是听从时臣的命令而感觉到无法满足了么?”
“你指什么,到现在才对你的契约感到不满吗,吉尔伽美什?”
面对言峰绮礼的反问,吉尔伽美什只是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把我召唤到这里的是时臣,而且供给我魔力的也是他。所以不管怎样我也要以臣下的礼仪对待他吧。”
难得傲慢的英雄王会说出这样的言论,但是接下来他的话显然还是那么目中无人。
“不过坦白的说,他可真是一个无聊的男人,简直就连一点有意思的地方都没有。”
“……这句话可真不应该从作为servant的你嘴里说出来呢。”
——也不该对我说出来。
言峰绮礼在心中补充。吉尔伽美什的抱怨在他听来已经超过了两人之间应有的关系,是不该对“言峰绮礼”这个人说的才对。对方的坦白让他有些莫名所以。
“有那么无聊么?时臣老师的命令。”
“啊啊,简直太没意思了。说什么要到达万能的愿望机“根源之涡”?这简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的愿望。”
所有的魔术师梦寐以求的东西,被英雄王一笑带过。但是对于绮礼来说却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根源’的渴望是魔术师所特有的。所以对于旁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也是旁人吧,绮礼。据我所知,你原先是处于和魔术师对立的立场之上吧?”
言峰绮礼终于正视吉尔伽美什,对方对他的了解都让他有些惊讶了,即使这个男人自打 被召唤出来就一个人四处乱跑,但是消息倒知道不少。虽然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意图,但言峰绮礼索性顺着他的话思考起来。
“……通向‘根源’的道路,可以说是通向世界的‘外侧’。也就是说,无法给予‘内侧’,即这个世界带来任何的影响。所以对于只将注意力放在‘内侧’的教会而言,魔术师们的追求简直就是毫无意义。我们只能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毫无意义的企图。”
“原来如此。确实,我就只对于身为我的庭院的这个宇宙有兴趣。我对于自己支配不到的领域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对于‘根源’什么的也一点都关心不起来。”英雄王说着狂妄到平常人根本难以想象的话,继而问道:“那么你呢,绮礼?如果通往根源不是你的愿望的话,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提出这个问题了,就连言峰绮礼本人不是也数次问过自己吗——到底是有什么愿望而被圣杯所选中?但不管思考多少回,也没有答案,所以言峰绮礼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听到言峰绮礼那含糊不清的回答,吉尔伽美什的眼里散发出妖异的色彩。
多么相像啊……从见到言峰绮礼的第一眼起他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心中暗藏野兽,但他的理智和情感却像空洞的石板,只要你有足够的力气就可以在他的身上画下属于你的痕迹。和久远以前,那个应命运的指引来到自己身边的诸神造物是多么相似。
“那怎么可能。圣杯不是只会召唤那些拥有愿望的人吗?”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带着诱人进入深渊的蛊惑。
“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圣杯会选择没有任何想要成就的理想和希望达成的愿望的我来参加这场战斗呢?”
“这种事情有那么令人困惑吗?”言峰绮礼皱起眉毛的样子大概是愉悦了吉尔伽美什,令他轻笑起来。“既不为了理想,也不是为了什么愿望。只是单纯地追求愉悦不就行了吗?”
“混帐!”言峰绮礼像是被冒犯到,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要身为神的侍从的我,去追求愉悦?我怎么能做那种罪孽深重而堕落的事情?”
呵,神的侍者?遵从神的人只会被神所杀。和神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其上才能掌控一切。
吉尔伽美什在心中对言峰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