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汗水地醒来。
迪卢木多一直守在凯纳斯的床边,看到master张开双眼,立刻上前关心地问道:“您没事吧?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凯纳斯刚醒过来,脑子一时还有些迷糊,他看了枪兵一眼,并没有说话。这时,正巧索拉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见他醒了,眼前一亮。
“罗德,你已经没事了么?太好了,晚上你一直在发高烧呢!”
“是你照顾我的?”
凯纳斯看到索拉手里的东西,不禁问道。说实话,他有点受宠若惊,让索拉这个大小姐伺候他,他可想都没想过。
“当然,我担心了一晚上呢。”索拉将水盆放下,坐到床边,温柔地抚摸凯纳斯的额头。但她很快将话锋一转,问道:“罗德,你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昨天替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的魔力很紊乱啊……”
凯纳斯瞥了未婚妻一眼,装作无事地摇了摇头。但索拉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反而进一步说道:“罗德,你的身体现在不大好,继续进行圣杯战也许会害了你的。不如……不如你把master的权限让渡给我,罗德,这都是为了我们两家的荣耀啊。”
凯纳斯没想到索拉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打令咒的注意,诧异地抬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正好看到她暗自瞄向lancer的那一眼——羞涩的、甜蜜的,从不曾出现过的爱恋的目光。
呵。
凯纳斯暗自轻笑。
但迪卢木多显然是躺枪了。自从昨晚以来,maser的未婚妻一直在试图搭话,迪卢木多就已经起了警惕心,并不曾有所回应。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对master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枪兵不禁握紧了双拳。他抬起头颅,注视着自己的主人,想要传达自己坚定的意愿。
凯纳斯有没有从枪兵的眼里读出什么,除了他没人知道,但他仍然拒绝了未婚妻的建议。
“索拉,圣杯战争是很危险的,作为master会成为众人刺杀的目标,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说完这句话,凯纳斯就以想要洗澡为由将两个人都赶了出去。
在恢复了安静的市内,他脱掉黏腻的衣服,走进卫生间。里面的镜子里,映出凯纳斯□的胸膛,左边心脏的位置上是他曾经刺下的黑色的复杂阵法。这就是几年前凯纳斯所想到的保护自己身体的方法,通过这个小型的魔法阵,他将不断增长的魔力压缩在一个点上,这也就造成了别人眼中魔力下降的假象。
只是,如今这个法阵也支撑不了不久了吧。晚上的仪式就像在蓄水池壁上凿了一个洞,汹涌的水流只会将洞越冲越大,最终淹坏屋子。
其实,像索拉说的那样将令咒让渡又或者开发新的技术让令咒权利和魔力供给分开,是解决现下问题的最好办法,毕竟持续向lancer供应魔力只会加快身体的崩溃,而相反,如果断开和lancer的魔力联系,他还可以重新将体内的力量压下来。
但凯纳斯无法将自身的能力交给别人,一旦遭到背叛,那后果凯纳斯可没兴趣承担。所以,迪卢木多既然已经成为他的从者,那么即使再讨厌这个人,他也要将其掌握在手中。
另一方面,凯纳斯并不怕死,所以即使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没什么,这多出来的人生他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只要结束这场圣杯战争,完成和阿赖耶的约定,那么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地休息了。
也许这正是他心中所期望的终局吧。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仅仅作为凯纳斯而活也是件挺幸福的事,但前世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他的心头,多年下来,他真的累了。
凯纳斯叹了一口气,拧开热水,在一片烟雾氤氲里疲惫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