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月29日。英国伦敦,时钟塔。
凯纳斯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摞论文,仅从页数上就能看出作者的认真。事实上,这个作者确实是凯纳斯比较欣赏的一个学生,踏实肯干、认真勤奋,只是……
凯纳斯正想着,索拉就自顾推门进来了。上一次对这位小姐的施压早被她抛到脑后,没过多久她就故态萌生。想来是因为觉得有父亲撑腰的缘故吧,凯纳斯也懒得管她。
“罗德,听说伯父已经为你找到了合适的圣遗物?”
索拉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
“当然,索拉,这可是一位伟大的英雄。”
凯纳斯对自己的未婚妻温柔微笑。在这个高傲的大小姐面前,他乐于扮演一个合格的爱慕者,作为回报,高高在上的女孩会“施舍”给他不少有趣的情报呢。当然,对于任性的少爷来说,演戏也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消遣。
索拉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别人压力似的。自从被凯纳斯“不经意地”吓到后,这位小姐开始注意起两个人的地位来,力图掌握其中的支配权。
这一点上很像她的父亲,但却只是女性的小聪明罢了。
“不知你听到消息没有,父亲和伯父商量过,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前往日本。”
索拉的话让凯纳斯暗暗皱起眉毛,他讨厌和别人一起行动,因为人们总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突然反刀相刺。因为被背叛而死,光上辈子那一次就够了,但他恐怕也没办法拒绝父亲的安排。
“罗德,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呀。”看出了凯纳斯的犹豫,索拉难得放柔了语气。“我想帮助你,罗德。圣杯战那么危险,我不想在伦敦为你担惊受怕,让我去吧,我想作为你的妻子在战斗中保护你。”
不得不说,索拉所具有的难得的美貌和她身上的贵族气质确实让人着迷。特别是当她一改往日的脾气柔声细语地和你说话时,但凡对她有点好感的男性都会对她千依百顺吧。
可惜,凯纳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索菲亚莉让索拉跟在自己的身边,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最后的胜利是属于阿契波尔特和索菲亚莉的,阿契波尔特可不能独占荣誉。
不过,索拉既然这么想去就去好了,他不会让这位小姐插手战斗的事,但在其他方面,也许真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也说不定。
“索拉,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你要保护好自己,要知道圣杯战是很残酷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凯纳斯就像个陷入爱河的男人,对着自己的爱人细细嘱咐。但索拉一听自己已经达成目的,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她四处瞄了瞄,最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叠纸,读出封面上的题目:“叩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这是你学生的论文?”
凯纳斯被索拉打断了绵绵情话也不气恼,顺着未婚妻转移了话题:“是的,一个叫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人。”
索拉哗啦哗啦地快速翻完,不禁哼笑出声:“你的这个学生倒是很狂妄呢。说什么‘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这家伙肯定不是贵族出身吧,所以才能说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
凯纳斯只是微笑着,并没有答话。
看吧,这就是大多数魔术师的看法——即使一个人再勤奋,也比不上血统的高贵。韦伯·维尔维特写出这种东西来,可是挑战了整个魔术界的观念。
这个学生,踏实肯干、认真勤奋,只是却不懂得做人。现在就敢发表如此叛逆的言论,以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凯纳斯虽然很欣赏这个少年的干劲,却不想他有一天死在自己的狂妄上。
看来要好好磨练磨练他。
凯纳斯无不愉快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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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月31日。日本,冬木市。
作为在外漂泊多年的旅人,雨生龙之介再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这座位于日本极东之地的偏僻小城。
他的父母见到五年没有露面的儿子突然出现在房屋外,俱都表现出十分欢喜的神色。要知道自从长女失踪后,夫妻两就剩下龙之介这一个孩子,但男孩大了想要外出闯荡,大人是怎么也拦不住的,这些年来,雨生夫妇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孩子归来。
但要是这两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知道,失踪的女儿正是喜爱的儿子亲手杀死的,想必已经精神崩溃了吧?
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他们生来就具备杀人的特长,雨生龙之介就是其一。
这个男人有时候也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苦恼。在别的小孩还在为了糖果和玩具吵吵闹闹的时候,雨生龙之介已经开始思考关于死亡的哲学问题。
他无论如何都想知道所谓的“死”是怎么样的。这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