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德国,艾因兹贝伦城。
卫宫切嗣注视着坐在床上的妻子和她怀中的婴儿,有无数话语哽在喉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和温柔的妻子生下可爱的女儿,身为父亲的卫宫切嗣应该高兴才对,可事实上,这男人的内心感到了无比的痛苦。
他在杀死娜塔莉亚后的四年里,不仅一直进行着猎杀魔术师的生活,还成为雇佣兵活跃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战场上。对他来说,这是成就他正义的唯一途径。
杀人与救人,是卫宫切嗣身上所背负的十字。可他却越发感到自己的理想是如此的遥远而难以企及。这时,他接到了来自艾因兹贝伦家主的请求。阿哈德翁有意让卫宫切嗣入赘,一方面可以让这个圈中闻名的魔术师杀手作为外援参加十年后的第四次圣杯战,另一方面,如果再次失败,有卫宫切嗣的基因加入,他的孙女会生下更有能力的后代,为了艾因兹贝伦的夙愿继续战斗。
从未有过系统魔术教导的卫宫切嗣,这时才知道了愿望机的存在。仔细思考后,他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并与阿哈德翁约定,如果他能够成功让圣杯降临,完成艾因兹贝伦家族一直追求的第三法,那么,作为交换,向圣杯许愿的机会则交由他。
那时,在卫宫切嗣眼里,即将成为他妻子的爱丽斯菲尔不过是在他追逐理想的道路上的一块踏脚石而已。在不断杀人的荆棘路上,这个男人就像个兵器一样,早已抛弃了感情这种不必要的存在。
但他还是一个人类。
脱离了无休止的任务,在艾因兹贝伦城住下来的卫宫切嗣有一天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已经对爱丽斯菲尔,对这个终将被他杀死的人造人产生了感情。
而现在,看着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孩子,这种与他的冷酷所不相符的感情更加强烈起来。那感情里有对至亲的温柔和感动,也有因为将会发生的事而升起的愧疚。
“爱丽……”
卫宫切嗣颤动着双唇,呼唤着妻子,向她忏悔。
“我无法拥抱你们,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爱丽斯菲尔怀抱着女儿的双手没有丝毫动摇,脸上仍然是充满了母性的微笑。
“我知道。这都是为了我们的理想。你不需要为我悲伤,我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你只需要忍耐缺失身体那部分的痛苦就可以了。现在,来抱抱伊利亚斯菲尔,结束这场战斗,你就拯救了我们的女儿,所以,想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堂堂正正的拥抱她。”
卫宫切嗣颤抖着伸出双手,婴儿轻飘飘的重量在他的怀里却宛若千钧,这男人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灵魂正遭受某种未知力量的鞭打。
爱丽斯菲尔看着丈夫和女儿,笑容变得更加甜蜜。
“没有哭呢,因为抱她的是他的父亲呢。切嗣,你是我的救赎,是你让我不必再像个人偶一般地活下去。所以不要内疚,我知道的,你是个温柔的人。”
听着妻子的安慰,卫宫切嗣埋下自己的头,目光正对准托着孩子的右手,手背上是花纹繁复的咒令。
我并不温柔。
这男人在内心苦涩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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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意大利,都灵的山间别墅。
言峰绮礼站在大厅里,对面是他的父亲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其实跟随父亲来到这里,他的心中很迷茫。他不明白身为神父的父亲为何和魔术师有联系。
但接下来,那个据说是父亲友人的魔术师对此做出了回答。
根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力”。
它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发端的坐标原点,一切魔术师的夙愿所在的“根源之涡”,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爱因兹贝伦、马基利(间桐)、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基于这个愿望,决定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及的“圣杯”再现。为了召唤出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
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
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叫做远坂时臣的男人先讲了一串在言峰绮礼看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历史,而后才进入主题。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