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稀薄,到了这般年岁只剩一个孙女还是年幼的时候。倘若这时失了她庇佑,还不知道要受些什么。想到这里齐风的心,又沉了几分。当真是进退不能。
唐大人倒是真如面上的那般客气。与楚郁说聊着什么行至大堂等着。从外头瞧着,水榭山庄好像不是很大,可真正到了里头才知道,当真是别有洞天。这一番搜寻下来,倒还耗了好些时候。只是来的时候笑面盈盈的唐大人,在听完汇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面色骤然冰冷。啪一声拍的桌子震天响,那边确是大喝一声指向楚郁,“大胆楚郁,你可知罪。”
这一下却是足足让楚郁愣了神。眼瞧着凌厉的眉眼阴鸷骇人,哪还有先前的和颜悦色。心下咯噔一声,楚郁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小人并不知道所犯何罪。还望大人明察。”虽然面上还是镇定的,可楚郁的心里却是翻腾了起来。这几日的盘查,她是与齐风一起去的。她不认为,齐风当真能在她眼皮子下玩出这样的把戏。若是她有了那样的本事,那么自己的项上人头肯定保不住。可这些日子除了齐风日日在自己身边外,她却是再想不出还有谁能在她眼皮底下弄出这种纰漏。
唐大人看着女人乌黑的发顶露了个森冷的笑意。“哦!楚庄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来人啊!抬上来,让楚庄主好生瞧瞧。”一声令下,候在旁边的官差飞快的走出门外。不多时,就有人抬着沉甸甸的麻袋进来。寒光闪闪的刀,扎破布袋白沙沙的盐粒顺着破口倾泻而出。瞧着,楚郁呆愣着的眼神。唐大人依旧阴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大人,这定是有人诬陷我。我并没有贩卖私盐。大人,大人!”
伸手拦住楚郁急切的话语,唐大人斯文的脸上似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有什么话,楚庄主还是留在府衙里说。来人啊!带走!”这边不等楚郁挣扎着起身,那头就有两人狠狠抓上她的肩头。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任她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拖走。临走的时候余光瞧见,齐风满脸惊愕狼狈的按在地上。那神色不似作假,又想着唐大人和蔼的有些过头的笑意。楚郁骤然明白过来,可惜话尚未出口便被人按压着拖出门外。
这次来的官役本来就多,临行还有许多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一声令下这些人如狼似虎的四散开来。楚郁原本就想着山庄内那些见不得光的实力。所以早早将他们撤走。如今留下的一群却是真正的仆役。一时间惨声连连,气的楚郁两眼血红一片,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唐大人。山庄内表面平静的日子算是彻底打破了。
楚郁现下没有心思管自己的处境。如今她满心想的是,自己身怀六甲的夫郎。也不知是不是也遭了罪。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怀着孩子。他若是但凡出点差错,她定将她们挫骨扬灰。
许是来人早有准备,楚郁软绵绵地摔在阴湿的草堆上。半张脸贴在湿冷的地上,一双眼睛阴寒的吓人。只听着吱呀一声和铁链锁上的声音。空荡荡的牢房里,顿时恢复沉寂。就这样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到身体终于能动弹的时候,楚郁这才慢腾腾的让自己翻了过来。素净的袍子已经满是污泥,早没先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楚郁闭着眼睛理了理思绪,等着身体缓过劲头,这才颤颤悠悠的支起身子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