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就亲热地喊上伊藤先生了,妈的,你哪是不懂礼法,你是纯心跟老子装糊涂。看来国家要是孱弱,即便个人再强,也是让人瞧不起的。就连无家可归的白俄鬼也瞧不起一个孱弱的国家,孱弱的民族……他心中虽这样想,嘴上却说:知道了,别列夫斯基,你出去吧!
别列夫斯基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龙邵文的眼中已显出了一丝寻日很少见到的愤怒,赶紧告退出去了。
蔺华堂喊着黄鑫进与罗洪超来到客厅,却见客厅的门紧紧地关着。别列夫斯基正扒在门缝中向里面偷看,黄鑫进一手上前扭住他耳朵,另一只手却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用力向后一拽,别列夫斯基吃痛,嘴上却发不出声音来,已被黄鑫进拽下了龙公馆会客厅门口的台阶。
“妈的,你偷看什么呢?”黄鑫进松开手骂道。
别列夫斯基一向惧怕黄鑫进,他总觉得黄鑫进眼中时常露出那种刽子手般的凶光,那绝对是杀人杀多了才特有的眼神,再加上他知道黄鑫进出身于土匪,从前草菅人命惯了,因此每次见到黄鑫进总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黄兄弟!”,而龙邵文寻常善眉善目的,即便发脾气骂人,通常也不会出手责罚,他反倒觉得不怎么害怕,因此言语中也轻松的多,故而敢对龙邵文直呼其名也无所顾忌,而以龙邵文对自己兄弟那随和的性格,自也不会去跟他计较。
“东洋人呢?”蔺华堂问。
“进去了,在里面跟龙邵文比武呢!”
“妈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龙先生的名讳也是你开口闭口这样叫的?”黄鑫进拳头一挥,就要动手。
罗洪超赶忙伸手拦着,问:他们在里面比武?谁赢了?
“我刚看到东洋人拔出剑来,黄兄弟就把我拉开了。”别列夫斯基揉了揉耳朵。
“东洋人拔剑了?那龙先生用什么武器?”蔺华堂知道龙邵文平常除了使枪外,很少动用冷兵器,但蔺华堂却知道龙邵文不管手中拿着什么东西,那都是可以当做武器的,这自然是因为龙邵文的出手太快了,有这么快的出手,不论手中拿着什么,都可以当做武器攻击敌人的。
别列夫斯基想了想,先是摇摇头,“没见龙邵文手中有什么武器啊!”接着又说,“我就看见他正在抽烟斗……”
蔺华堂心底琢磨:龙先生平常可从不抽烟斗,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客厅门“吱吖”一声开了,伊藤善鬼走了出来,迈出客厅时,他还转过身来,朝客厅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回头走了,路过别列夫斯基的时候,只略微地点了一下头……就在这瞬间,蔺华堂看见伊藤善鬼紧紧握剑的手背上有一个新的疤痕,疤痕呈圆形,颜色殷红带紫,明显就是新烫伤。
几个人忙冲进厅中,却见龙邵文闭着眼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的扶手上有一丝血痕。
“龙先生!你没事吧!”蔺华堂轻声问。
“嗯!还好!”龙邵文笑了一声,“伊藤善鬼的剑好快,我被他割伤了手。”
几人一起低头去看龙邵文的手,却见他的手背上有一道被剑划开的口子,虽不深,但已绽开肉来。
“妈的,我去杀了那个东洋鬼。”黄鑫进怒道。
龙邵文淡淡地说:是我放他走的。
“龙邵文,东洋人的剑术可真是了得。”别列夫斯基不识时务地赞叹道。
“嗯!是了得。”龙邵文话锋一转,“别列夫斯基!你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另谋生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