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好了。
黄金荣见杜月笙在人前倒是很给自己面子,当下振振精神,问: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听我的主意?
众人赶忙点头,都说:就照黄老板的意思办。
“嗯!那好!你们回去准备一下,争取在明天下午前到巡捕房把事情给办了,省得延误了时间,让法国人把门给封了,到时候耽误生意事小,要是塌了台,这脸面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黄金荣这几句话说的深有感触。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均想:这算是什么狗屁主意。要是肯去巡捕房报备,找你干什么!
见在座的人没一个人出声应和,黄金荣猛地一阵咳嗽,咳嗽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就知道我的话现在没人肯听了,既然这样,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散了吧!
张啸林忍不住骂道:妈个x的,我就不信巡捕房能把老子的门给封了,洋鬼子每个月的吃喝用度都靠咱们给开销,咱们的生意关了门,他们喝西北风吧!
黄金荣谈谈地说:以前吃喝你的是费沃利,法博尔可没吃喝过你的。
张啸林憋红着脸,“那凡尔蒂呢?只我们三鑫一处,每个月就要给他十八万。”
黄金荣看了一眼杜月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颇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听说凡尔蒂的身体不大好,已经申请回国养病两个月,新任的代理领事叫做甘格林,据说此刻已经从巴黎出发,想来不几日就能到上海了。月笙,不知道这条消息是真是假?
杜月笙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条消息,这也是黄金荣三番两次用言语挤兑他,而他却没有答应去找凡尔蒂说项的原因。
见没人帮腔说话,张啸林更怒,“妈个x的,黄老板都下了逐客令,咱们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没听黄老板说是让咱们散了?那就快些散了吧!”说完话,他率先扬长而去。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也都觉得无趣之极,接二连三地起身向黄金荣告辞走了。龙邵文本想留下再探探黄金荣的口风,但见黄金荣没有丝毫挽留他的意思,也就不好再留下。临出门时,他问马祥生说:祥生阿哥,黄老板近来的身体还好吧!
马祥生想也没想就说:好的很呢!
龙邵文笑了一声,暗骂:你***黄麻皮,走路还要金廷荪搀扶着!想来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还故意装出一副已经退休不问世事的样子来堵大家的嘴。哼!怕是从《三国》评书里学会了司马懿装病诈曹爽的那一套把戏……
……车进龙公馆,蔺华堂过来打开车门,说:生秋爷他们几个来了,在客厅等着您呢!
龙邵文点点头,径直进了客厅。
朱鼎发问:阿文,你去黄金荣那里有什么收获?
龙邵文摇摇头,“黄老板不肯吐口去向法国人求情,让咱们照着捕房发出的告示去办!明天下午下班前都去报备。”
朱鼎发说:真要是报备,少不得又要受一番刁难,破财是在所难免的了,***,辛辛苦苦挣点钱,都给洋鬼子捐了去。
“呵呵!”叶生秋嘴里虽发出了一声笑,脸上却皮肉未动,他说:我看这件事情的背后就是黄麻皮在搞鬼。他不甘寂寞,生怕丧失了他黄浦滩第一帮主的地位,还想再风光上几年,这才与法博尔勾结到一起,定下了这么一条计策,哼!我就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愿了。什么报备,我可不去,只要法租界出上几桩大案,别说是黄麻皮了,就算是法博尔也得灰溜溜的滚蛋。
朱鼎发赞成,“对!先把这潭水给他搅浑了,我一会儿回去就安排,先做上几件大案再说。”
龙邵文沉着气说:黄老板的意思其实大家也都清楚,只是我好歹算出身黄门,不想与他把关系搞的太僵了。生秋阿哥,鼎发,你们也不用上火,我去找法博尔,把咱们的生意都报备了,他若是不肯疏通,再依你的主意办如何?”
叶生秋、朱鼎发见龙邵文这么说了,只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