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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被南京政府任命为上海警备司令兼清党委员会主任之后,什么事儿都不管,整日地在黄浦滩这座销金窟里声色犬马、奢侈糜烂,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陈群身上,陈群也乐得大权独揽,一面扩大范围,步步深入地搜捕**;一面大肆敛财、金屋藏娇。此时的上海几乎每天都在捉人。捉进去之后,不经审问就关在了阴风凄凄,鬼哭神嚎的牢狱之中,至于是不是**,只是陈群的一句话……说你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是也不是。而这是与不是之间,全看陈群的好恶而定。
在未得到南京政府的正式任命之前,陈群的清党工作主要是依靠芮庆荣这些帮派中人来完成,但陈群知道这些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平时就本就是欺压良善,偷鸡摸狗之徒,如今老虎皮一披上,叫他们耀武扬威的去清党,他们暗底下出些公报私仇,浑水摸鱼的花样,那是绝难避免的事。他们搅出来的一笔滥帐,肯定得记在自己头上,而好处却不见得有多少,因此在正式任命下来之后,陈群的清党工作尽量不使用帮派中人,而主要是靠杨虎警备司令部的人马作为清党的主力军。陈群凡有需要,只要同杨虎打声招呼,警备司令部的人马便可随意调动,如同他是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一样。
杨虎也没闲着,更是见天地忙着聚敛财富。吃喝玩乐。一手拼命搜刮,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一手则任性恣意,大肆挥霍,白花花的银子只像流水般地淌了出去。这样花钱的手笔,无论多少非法所得,也不够他如此挥霍,因此他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再能广辟财源。
杨虎这天正在警备司令部里坐着为钱发愁,警卫来报,说是叶生秋前来拜见。杨虎虽然已经官至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但他与陈群的阴险诡诈不同,却是极重江湖义气,听说叶生秋来了,赶忙让人往里请。
叶生秋进来后。对杨虎说:啸天哥,我那里又来了几个雏儿,特意给你留了,等着你去开荤,谁知昨天等了你一天,也不见你过去,我就寻上门来了。
杨虎苦笑了一下,“生秋呀!你给我介绍的那三位姨太太可真是能花钱的主儿,我要是再收拢了你的人,真就养活不起了。”
叶生秋呲开嘴。“啸天哥真会说笑,你缺钱?这谁信!整个黄浦滩都是你的,挣几个钱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可不知道,现在凡是能征的税我都已经征了,什么生孩子、死人,看病、吃药,包括乡下人进城赶集抱几只鸡鸭鹅来卖,都得给老子交钱才行,可缺口还是太大,前两天我又在杭州西湖孤山之巅。买了一块地,想建上一幢宫殿式的别墅,只是买完地之后就再没了钱,这盖别墅的事情也只好向后推了。”
叶生秋沉吟着说:只从老百姓头上鸡零狗碎的搞些小钱,什么时候能建起别墅!陈主任那幢新宅前几天动工了。听说所耗不菲,他来钱的方法。你应该学学才好。
杨虎琢磨着说:人鹤主要是靠抓共党来钱,大家都是好兄弟,我总不能跟他在一个锅里抢饭吃吧!
叶生秋说:这当然不能算是抢饭吃,我们出来混的,义气为重,只是**那么多,就是整天的抓也抓不过来!人鹤在清党委员会抓,你就在警备司令部抓,大家一起动手,这才抓的快嘛!不然怎么才能抓的完那多如蚂蚁般的共党分子!
杨虎一拍桌子,笑道,“多亏老弟提醒,陈人鹤捉**,我杨啸天也捉共党,大家一起捉共党,都是为党国尽忠,哈哈!”
自从杨虎听了叶生秋的建议,参与到清党工作中后,便在街上大肆捉人,捉了便往警备司令部里一关,一不审问,二不刑讯,只派人通知其家人花钱来赎。赎了的就放人出去,不赎的就全部以**论处,什么宣判,上诉、重审、或者写遗书、喝断命酒、验明正身、监刑验尸那套仪式,一概豁免。只需他一个手势或者眼神,负责押解人犯的士兵就将犯人拖走,随便找一处荒林旷野,直接就枪毙掉了。陈群虽也杀人,但与之相比,简直可以称作大善人了,他虽然也捉人、捕人,但好歹还有些眉目,再加上他回去也经过审讯,如果的确不是共党,适当交一些保释金,他都会予以释放,只要不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草菅人命的乱杀无辜。
杨虎此风气一开,黄浦滩顿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们都害怕出门后就再也回不来,只把房门关了,大白天也不敢出门。即使这样,也有祸从天降的时候。杨虎见街上行人稀少,就派出兵士,专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入户去抓人,架着清党的名义公然绑票勒赎。那些被绑之人无不吓得体如筛糠,面如死灰。谁都知道只要进了警备司令部,就等于是进了阎王殿,供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倾家荡产;二是家破人亡……
陈群得知了杨虎的这种公然绑票,大肆勒索的做法后,怕杨虎出事儿连累了自己,也曾委婉的劝阻过他。可杨虎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财源广开的法子,怎可能罢手,更何况陈群本身也在收钱,故此他的话对杨虎根本就没有什么说服力。杨虎整天成捆的钞票往家搬,乐得他是一天到晚在笑。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黄浦滩群情鼎沸,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