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趁机偷袭的人,一手挥刀向旧日手足。
眼看周围和兴小的们势弱,安仔渐灰心,不时往大圈哥方向望去。这个大陆佬,遇事总比人多开一窍。
靳正雷示意安仔向他靠拢,两人终于并肩。“你招呼兄弟寻机会先走。”
“你呢?”
“我水性好。”一根水管通被靳正雷舞得虎虎生威。钝器击打肉身,闷哼中又一个倒地。“出去找电话报警。”
安仔瞪大眼。
靳正雷微微颌首,一肘将安仔推出人堆,随即大喝一声,手中铁管直捣安仔身后一人。
恰在此时,接二连三的轮胎摩擦沙砾的刹车声响起,皮靴踏地声整齐有序,“o记办差!放下你们手上的攻击性武器!重复……放下你们手上的攻击性武器!”
电子蜂鸣声缭绕在码头上空,十多辆黑色警车成马蹄形包围了码头。靳正雷见势不妙,假作被一脚踹中,捂着小腹缓缓蹲下。围攻人马怔忡之下,见机会难得,随即又一拥而上。
警哨哔哔地响,现场乱如蜂巢。安仔带着兄弟们杀回人群中央,他捂着头,躲开横劈而来的一刀,低吼道:“大圈哥,你先走。”
靳正雷敛去的笑容不过一秒又恢复到嘴角,“谢了。”
他顺势往海岸方向滚了两滚,堪堪贴着新和会人马的脚边,游鱼一样滑出人堆。
安仔偷眼看去,黑黢黢的海水悄无声息地泛出一道道涟漪,这才站起来,抛下手中的斩骨刀。
“和兴的兄弟们听着,奉公守法,我们是好市民。”
“呸……”新和会的人一起不齿地吐口水,吐完同样扔下了手中武器。
离码头二哩,詹美凤母女被截停下来。
游艇会私家路上横放一排拒马,路边停靠三辆黑色警车,电单车上的骑警不时呼啸而过。
差人验过身份证后,对她们的说辞万分好笑:“太太,你是说十一月的凌晨,一点十五分,打算出海游船河?”
詹美凤语滞,“……我中意啊!哪一条法律规定不可以?”
差人正色:“对不起,今晚特别行动,容我向上头汇报。”
“阿妈。”美若轻扯母亲衣角,示意后边。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房车安静地停于路边,车上下来两个西装男。
当先一人身材颀长,向警车边的差人出示证件道:“廉署一处何昭德。”
那差人面有不愉,声音仍保持平静地说:“o记a组蔡炳谦。”
何昭德略一点头,转身向詹美凤,“詹小姐,我是廉政公署一处执行科何昭德,我们收到证人举报,关于华探长滥用职权、贪污、收受贿赂一案,请你配合廉署调查,跟我走一趟。”
“你好奇怪,华老虎做什么你不去追他,问我有什么用?我什么也不知道!”输人不输阵,当年的丽池一姐并不好相与。
美若捏紧了掌中母亲微颤的手指。
何昭德的目光移向美若,不掩讶异好奇,“詹小姐,这位……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女儿?”
美若眯起眼,回视金丝边眼镜下狡狯的眼睛,“我是谁和你无关,也和华老虎无关。我和华老虎没有血缘关系。阿sir,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难缠的一对,何昭德有些吃惊。“那是我冒犯了。詹小姐,请你与我走一趟。”
詹美凤顿足,“廉署不是人人装了雷达眼吗?你要证人何不找他正房大太太二太太?华老虎只是我恩客,他在外面做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
何昭德坚持。
她求救地望向警车边的差人,蔡炳谦一脸无奈,新成立的廉政公署炙手可热,连俗称o记的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也莫可奈何。
“詹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何昭德做个请的手势。
廉署那句经典名句“请你喝咖啡”非正常人消受得起,疾雨催残花,詹美凤由icac出来时灰头土脸,形象大变。
“天杀的混账王八蛋,怎么不都去死?”她进门就歪伏在沙发上大嚎。“呜呜……我们詹家的脸丢尽了。”
美若反对:“詹家还有脸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詹美凤气苦,转身继续捶打靠垫。
“圣母玛利亚!”玛利亚责怪美若,“太太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
“她需要的是一杯酒。我敢保证她一觉睡醒,精神继续焕发,第一时间拨电话找牌友,凑足四个脚。”
“……这不是女儿该说的话。”
美若吐舌头,“我找七姑要吃的,天快亮了,早餐时间。”
“生不入官门,死不落地狱。詹家的脸丢尽了。”七姑坐在厨房木椅上嘀咕。
“忘了你们的詹家好不好?七姑,我饿了。”
七姑气结,“我们余姚詹家……”
“家大业大。当年我阿公来港岛,坐大轮头等舱,随身带一箱小黄鱼,仆从十多个。然后呢?吃喝嫖赌,花天胡地,树倒猢狲散。我只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