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耷拉着头,眼睛已经没了什么光彩,站在大型沙发区外的转角,“爷爷,外公,爸,妈……”
“没有别的办法吗?”
郑灵内疚的低头捂脸抽泣,“朵儿,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即使问不下去,还是一直在问,江钊闲闲回应。
朵儿突然残忍一笑,“郑灵,你以为小区的监控不能证明是你到我家送的东西你就跑得了吗?”
“朵儿。”郑灵走过去想拉朵儿。
朵儿爬到秦珍的脚边,望着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吗?等这阵风过了,也不能了吗?”
朵儿立即一转头,看着自己的婆婆说话,“这件事,如果只是你个人行为收了这篮水果,顶多算个礼物,但如果你是他的太太,他就抽不了身。”
朵儿这时候听到江钊两个字,全身肌肉都像在开始打绞之后又被人用力拉扯一样痛,她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到他了,她不知道纪委和管监狱的是不是一样,但是想着父亲那时候被逼供的样子,朵儿觉得全身都痛得抽搐,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郑灵的脸上,那孤勇的脖颈和脊背颤颤晃晃,像即将坠落的山石,“丢官?那十万美金、六块金砖和那粒9克拉的裸钻只要定下来是受贿,你知道要判多重的刑吗?那是受贿罪,是罪!”
朵儿一闻此言,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嘴型慢慢往下垮去,最后的样子却是比哭还难看,退了几步,指着郑灵和刘成,指尖抖着,“你们一个个的就巴望着我离婚,郑灵,你说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告诉我,我离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朵儿开着车子在马路上飞奔,她已经找了三处地方,影楼,郑灵以前的老房子,现在住的新房子,没有人,最后车子往刘成的公寓开去,摁门铃的时候捏了捏嗓子,“抄煤气!”朵儿这次是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曲着膝,挪到秦荣方的身边,伸手摇着他的腿,凄楚哀求,“外公,我错了,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不想离婚,不想……”
朵儿才知道那股致使她心里山石快要崩解的力量是什么,突然如五雷轰顶,扑通一声跪下,“外公!”x。
秦荣方一直是声厉色冽,“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了家有家规却不叫你跪吗?在我们江家和秦家,说到家规犯错,不要说江钊是市长,他就是当了主席,还得跪下,可是我却不叫你跪,因为你不配!你做为一个高官太太,你的行为举止都可以影响自己丈夫一生的运势,你却不知道收敛,江钊若是一个普通高官也罢,但他不是,他是江家和秦家的人!你懂不懂!”
一一叫过,向长辈低头行礼。
“你说你的一辈子完了,你那么在乎你的一辈子吗?你的一辈子那么重要?我的就不重要了吗?江钊的一辈子就不重要了吗?”
朵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妈妈,可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着这些东西,我们以后还可以复婚吗?”这个方案朵儿是认可的。
朵儿被问询调查后回家,可家里江钊不在,客厅里坐着秦荣方,江家老爷子,江来庆,秦珍,秦非言。
朵儿打开郑灵的手,嗤笑一声,“身材一下子变苗条了?我现在想起来,当时都没有注意,你那时候还戴着一顶棒球帽,是怕以后监控调出来否认那是你吧?”
秦珍轻轻喟叹,“朵儿,你进门前我就跟你说过,江钊的媳妇不好当,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明道钊什。
查贪腐案件,很多时候都会有心理观察师同行,可这些专业人员也察不到江钊的异色,一直的对答如流,毫不隐藏,态度从容淡定,不禁令“问询”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她们的话,比打她几耳光还要难受。
江老爷子不作言,表示默认秦荣方的话,而秦珍和江来庆均持统一态度。
朵儿把“曾经”两个字重重咬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头钝痛,以为只有爱情会伤人,其实被友情背叛同样是伤。
纪委对查贪腐一块管得很严密,所以江-老爷子也不方便亲自打电话去问纪委书记,他很了解那个曾经是属于自己下属的人有多正直,去问答案也许并不明朗,还让人难做,但还是通过关系了解到了大致情况。
“郑灵,我没有想到你会算计我,你想我怎么样?”
秦荣方突然睁开双目,音量拔高,字字如锤落地,“家有家规,江钊可曾跟你提过,不可以收受他人馈赠?”
“郑灵,你高估了我,你以为我是圣人吗?我云朵儿这辈子书读得不多,但至少记得孔子曰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郑灵,在我云朵儿的人生书里面,只有‘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你对我不仁,我对你不义!’”
而江钊面对纪委调查的时候,他的镇定出乎了调查人员的意料。
朵儿抚了抚脸上的头发,睨了一眼郑灵和刘成,讽笑道,“怎么?挺幸福啊?”
门拉开的时候,看到郑灵,朵儿就闯了进去。
“外公,我错了!我错了!”朵儿迭地连声的害怕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