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色笼罩在王宫上方连星光都透不进來半点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开了大口含住了整个王宫只等他一合嘴便会将北清王宫吞进肚子里
雪下得疯了起來奉启殿里的宫女正在搓着手围着火炉抱怨今年的这第一场雪下得真是古怪得很未几个时辰外面地上已找不着看得见地面的地方了铺了一层一寸來厚的积雪而自台阶向下的路上几排凌乱着的足迹正是刚才换岗的侍卫留下的
“谁”一个侍卫突然喊出声惊动了周遭的人几个宫女也探出头來
一个怯怯弱弱的身影从旁边的树后面走出來雪色下看得清是个宫女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一见那些侍卫提抢相向吓得软倒在雪地里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是谁为何在此鬼鬼祟祟”那领头之人的声音极是哄亮几句话吼得中气十足小宫女吓得更甚头也埋得更低说道:
“奴婢是新进宫的宫女天上下雪哪儿都是白白的奴婢一时找不着路就瞎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來了刚才害怕所以才躲在树后的”
奉启殿里的几个宫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这自己分不清路还怪起老天爷下雪來了有个好心的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那小宫女正欲回话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几纵几跃消失在了屋顶那几个侍卫立马大喝着“站住”追了上去那可怜的小宫女就被他们扔在那里也不管不顾了
未过几时便听见打斗声自不远处传來兵器相接时的金属声划破了夜的寂寥分外刺耳中间还夹杂着惨叫声与喝骂声
所有的灯便在一瞬间全部点燃原本黑漆漆的王宫突然就灯火通明映着皑皑白雪要灼伤了人的眼睛去妹溪与公子瑾两夫妻手持长鞭与利剑也杀入了战圈一时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乍起不知是谁的热血洒在洁白的白雪上染出惨烈的色彩叫好着这一场注定不会被记入史册的宫变与斗争
奉启殿里宫娥太监死的死伤的伤横七竖八四处倒着人尚能跑动的也早已躲了起來空旷的前殿中纳兰落雪寒剑已出鞘冷冷的光芒流转在他的剑身上面对着眼前來势汹汹的刺客镇定自若
“明人面前不做暗事陶赫你也不必蒙着面了”纳兰落雪的声音在前殿中回响着
站在前面的一人拉下面巾果然是陶赫不错他自然是要來此处的不亲手杀死陶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他说道:“你不在舒心阁替你主子保护着墨兮却在此处真是个体贴的好男宠啊”
刻薄的话引得他身后的人大笑纳兰落雪眼中黯了一黯握剑的手也颤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才说:“别人或许会中你调虎离山之计我却不会”
“当然了你是男宠自然是要时时跟在主子身边的哪怕……是你主子去死你也得跟着”语音刚落陶赫身后的人持刀便上纳兰落雪一柄长剑挽出剑花千朵剑影如魅身法飘逸如外面轻扬的白雪游走于众人的围攻之下极美
极美之物总是极易折损
陶赫看准了时机手中的弯刀准确无误地送进纳兰落雪腰间他一身洁白的袍子上便像怒放了朵朵红梅刺眼夺目
捂着腰退了两步殷红的血滴滴嗒嗒落在玄色的地板上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再撑一会儿就够了
想着他松开伤口直起身子手中长剑一挑直指陶赫他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了只要撑住不让他伤到里面的那个人他们就赢了
“不自量力”陶赫冷哼一声挥刀而上纳兰落雪扬剑相挡“叮”地一声刀剑相撞甚至看到了火星却终是纳兰落雪心有余而力不逮手腕一麻长剑应声落地在地上无助的滚了两圈颤抖着剑身停在一边
苦笑一声纳兰落雪赤手空拳就要迎上陶赫冷笑:“找死”那寒光闪闪的长刀便要砍在纳兰落雪身上
闭目间并沒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反而肩头传來舒服的温度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他被狼群所困而陶泽从天而降救他于临死之际一般
睁开眼睛陶泽长发未束身上还穿着睡袍正是他一掌劈在陶赫腕间另一手拉开了自己穿堂风吹过他长发飞起不怒自威
陶赫不能置信地看着陶泽口中惊呼:“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
“我不是应该要快要断气了是吗”陶泽淡淡说道“让你失望了”
“你沒有中毒”陶赫退开两步自以为这样会安全些
“墨兮她从來都是我的人你忘了吗”陶泽说到此处心中有些暖意滑过虽然一切都在他掌握中虽然墨兮并不是真的帮他虽然……但只要墨兮沒有帮着外人害他便足够了
陶泽自是不凡的知晓了陶赫的计划后虽未喝那鸠酒却另找了一方叫迷魂散的药服下这药服下会陷入“清醒的昏迷”听得到感受得到能思考只是不能动不动说不能看而已
这有三日药效今日便刚好是第三日了
他算好了时间再下迷魂散等到入夜陶赫过來时便刚好能醒过來上演这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墨兮那个贱人”陶赫咬牙切齿咒骂恨恨的目光似乎要吃人
“铛”陶泽脸色一沉手中长剑旋转直直朝陶赫胸口刺去这世上沒有人能辱骂墨兮更何况他一个将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