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烟树习惯早起,总是天色才泛着灰白,她就已经清醒了。
纵然第一天历经了很多的事,赵烟树还是早早就起了床,花雾堡里有少数的人已经在安安静静的为新一天的一切事宜做着准备。
简单挽了一头长发,赵烟树自己去厨房端来热水洗漱。然后打开窗子,倚在榻上听着枝上吵吵闹闹的鸟鸣,借着有些灰蒙的天色看着手里的医书。不管是什么地方的清晨,总是给人一种安静平和的感觉,就算是这个看起来暗潮汹涌的地方亦是不曾改变什么。果然只有这天地不管是何时何地给予何人的,才是最公平而又没有界限的。
天色越来越亮,院子里的人声也越来越嘈杂,直到再听不见枝上鸟鸣,赵烟树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正好迎上门外的人也抬起手来敲门。
赵烟树有些惊奇的看着门外浩浩荡荡的一排人,除了站在最前的一个身着橘黄襦裙,下身围着红色围裳,头梳双螺髻的娇俏女子,其余的手里皆端着热水毛巾等物。
孙俏看见看见赵烟树一身整洁的站在面前很是惊奇,忙放下抬起的手满含歉意道,“赵大夫,不曾想你这么早起,是奴家的错。”
“没关系。”赵烟树让开一步把门外站着的几个衣着一致的女使让进来,接着又道,“以后我这里不必如此麻烦。”
“那怎么行?”孙俏满脸惊奇的道,“赵大夫你别生气,是奴家伺候不周,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赵烟树无奈笑笑,“不关你的事,是我不惯有人如此伺候。”
孙俏为难道:“如此不是显得花雾堡招待不周吗?”
赵烟树道:“娘子不必多虑,虽说应该客随主便才是,只是奴家确实不惯如此。”
孙俏忙道:“奴家孙俏,赵大夫若是不介意,唤奴家阿俏就好。既然赵大夫执意如此,奴家自是遵从,不过若是赵大夫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吩咐。”
“好的。”赵烟树笑笑点头应允。
孙俏又吩咐端着热茶新鲜水果的把东西放下,这才带着人离去。
赵烟树才回到桌旁,又听见敲门声响起。
“五娘这般早!”赵烟树打开门看见来人,笑道。
“大姐好像更早。”南宫娬儿也笑道,“可曾用了早饭了?”
说罢走进屋来,赵烟树才看见小数跟在她的身后,手里端着早点。
“还没呢!”赵烟树关上门,走到桌旁看着两人熟练的把早点摆放在桌上。
“我就猜到了。”南宫娬儿笑笑,舀了一碗热粥放在赵烟树面前,“大姐尝尝这粥可还合口味?”
赵烟树舀了一匙放进嘴里,半响赞道:“果然不错,这可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出来的。”
小数笑道:“自然不是一般的,这可是饺子王爷做出来的。”
“赵灵扇小王爷?”
“嗯。”南宫娬儿笑道,“见他做得这般好吃,所以才想让大姐也尝尝。”
想起那个货真价实却又一路跟着几人任劳任怨的小王爷,赵烟树也笑道:
“倒是难为他了,当初还以为那个称号不过是官家玩笑,不曾想倒是名符其实。”
“且脾性简直好极了。”小数忙接着说道,“一点也不像个王爷。可是五娘····呀!”
南宫娬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阻了她喋喋不休的嘴,说道:
“对了,大姐,我就住在你的隔壁,灵扇住在我的隔壁,若是有事,唤起来也方便些。”
赵烟树吃着碗里东西,便点点头表示知道。
“少堡主。”孙大手里抱着一堆东西,躬身问道,“这些账册你可要看一下?”
“不用了。”成寻坐在凉亭里的圈椅上,两手各握着黑白棋子,正汇神的看着棋盘上的局势。
圈椅上加了几个厚厚的靠垫,成寻有些懒懒的倚着,看起来很是疲累的样子。
“那这些?”孙大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账册,有些为难。
“送去给三长老,就说成某忙于照料娘亲,劳烦他老人家帮帮忙。”
“少堡主。”孙大惊道,“这不是送羊入狼穴吗?”
“不打紧。”成寻淡淡道,“以后若是堡中有什么需要决断的,也都去尽量劳烦一下人长老或是成长老,只要是娘亲卧病在床不能处理的,都不必再来问我。”
“这···”
成寻又道:“处理的结果不管是什么,你只需如实告诉我就好。”
“是。”孙大再无异议,躬身应是。
“还有。”成寻又道,“树娘既然不喜多人伺候,阿俏灵巧些,便让她留下小心伺候着就好。”
见成寻对赵烟树的事一再的上心,孙大心里虽然惊奇,却还是不敢多问,只恭声应下。
半月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成寻的伤基本已无大碍。孙雾依然是沉睡的时候居多,赵烟树只道这是由于蛊毒沉积体内时日较长,不能过急,只能一点一滴的导出,众人一开始虽然不以为意,后来见孙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