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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零章 多事之秋(中)(2 / 3)

年多不上朝、不理政了。整天后宫待着,除了采蜜授粉之外,就是太监的引导下找乐子。司礼监的滕详、孟冲这些人,便争饰奇技yin巧以悦帝意,出名的就是再现前朝的鳌山灯……北海子扎一个数丈高的灯棚,上面布置各种灯彩,燃灯数万盏。然后皇帝坐花船上,通宵宴饮,如临仙境,十分的开心。

开心的代价是,所费内帑无算。当然大部分钱都流入太监的腰包,还哄得隆庆皇帝爵赏辞谢与卿埒。这使得宦官势力急促膨胀起来,打着皇帝的旗号,罗美女,派人到各地督办珍奇贡物。并京城大肆刮民脂民膏……虽然后来被高拱狠狠整治一番,但隆庆皇帝的逾分庇纵下,大小太监们几乎毫无伤,等到帮着徐阶把高拱拱走了,他们便彻底不再怕谁,不仅重开皇店、设税卡,甚至得寸进尺,开始向外廷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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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遭殃的,必然是户部,因为他们有太监感兴趣的东西。

户部尚书葛守礼,按例盘查进项,现太和山等处所课香钱,解往国帑之数,不及往年十分之一。追查之下,现多为派出的监税太监侵吞……虽然按规定,应当由当地官府和监税太监共理香银,然而事实上,收掌出入多由官强主。于是葛守礼上书奏请,比照嘉靖旧例,令抚、按官选委府佐一员,专收正费之外,余银解部供边,内臣不得干预。

疏入,皇帝非但不听,反而令其自陈忤逆。葛守礼不得以,只好疏谢曰:‘臣愚不能将顺明命,冒渎天威、罪不容诛,但以职司钱谷,目击进艰,窃不自揆,欲为朝廷节财用耳。’后皇帝责其不遵明旨,屡次奏扰,本当撤职,然念其劳苦功高,‘仅’夺俸半年。

这真是匪夷所思,堂堂一国财政大臣,仅职责范围之内,要求宦官交出香钱余银以充国用,本是正理之事,如何能触及‘冒渎天威,罪不容诛’?怎会为此遭受申斥、而至于夺俸?完全不讲道理,视国法于无物。

而葛守礼自上任以来,因为抗拒宦官侵权,为守护国帑所受的窝囊气远不止此。因为皇帝无原则的庇护,太监们愈加放肆,千方计的想侵占国库,近的一次,他们以为皇帝、太子、贵妃织造装为由,便以空札下户部,要取钱二十万两以补内帑不足。

葛守礼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他以‘京帑重寄,乃以片札取之,不印不名,安辨真伪?’拒绝,但等来的,却是皇帝谕户部取银进用,守礼再以无此先例拒。皇帝却太监的撺掇下,非但没有体谅老臣拳拳之心,反而狠狠下旨斥责,又罚俸半年,仍要取银进用。

葛守礼虽然至今仍未拨付,但已心力交瘁,连日卧病家,只不过是为拖延罢了。

工部尚书雷礼的处境,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他本以为今年停造宫观采办,工部的预算应该很宽裕,谁知却遭受宦官头子滕祥,处处侵越他的职权,危言横、事事掣肘,令他难以为继,苦不堪言。如以滕祥以传造橱柜、采办漆胶、修补七坛乐器为名,辄自加派,所靡费以巨万;又工厂所存大木,围一丈长四尺以上者,皆价值万金,然而内廷动以御器为辞,斩截任意,用违其才。雷礼力不能争,反倒被内官羞辱,但愤惋流涕而已。

雷礼不忿,一纸陈情,把状告到了皇帝那里,并说‘官弄权、事体相悖,若留臣一日,则增多事于一日,乞早罢斥、以全国体”大有绝不两立之势。只要是头脑清醒的皇帝,就应对滕祥严加管束,责令他少干预部务,但事实恰好相反,上览疏不悦,当即令致仕去。若非徐阶极力保全,堂堂大司空,竟因为职权被倾轧而的几句牢骚,要丢了乌纱。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大臣与宦官的争执,无一不是以宦官胜诉、大臣败北告终,其他官员,因弹劾宦官而被降辄的也不少数。

宦官的贪婪横肆,权势高涨,是嘉靖朝前所未有的,现他们竟把手伸到军政上来了。

坐轿,沈默不禁冷笑连连,看来老虎不威,真以为我是病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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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了几天,见成国公还没动静,太监们便撺掇皇帝,将一道旨下到内阁。

那天沈默也阁,徐阶看完之后,便将谕旨递给他,沈默一看,乃是上命‘腾骧四卫仍属御马监辖,并派太监吕用、高相、陶金坐团营。’果然是血盆大张,胃口不小啊。

“怎么办?”徐阶看看沈默,目光却有点幸灾乐祸。他一直认为沈默近的动作过大,终于把狼招来了。所以说,年青人,还不成熟啊……不过与张居正户部搞的那套性质不同,徐阶是支持沈默这样搞的,因为高拱郭朴相继去职,而使自己的名声受损严重之际,徐阶是迫切需要有些动静,转移舆论注意力的。

“一切听师相做主。”沈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着这张御笔条子,还是一阵阵火大。

“禁军向来隶属御马监,兵部不过是托管。京营也向有太监监军的传统,也是先帝才改了的。”徐阶也没那么多恶趣味,便缓缓道:“所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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