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和展公一再挽留小弟昨天就得返回南京弃了”今早知道兄长和健生兄要来。
这一整天小弟心里都喜忧参半。
忐忑不安啊!”“德邻、季宽,你们少做那种小女儿状了,堂堂万军之帅牛生成马住惚,两年不见,就能让你们这般模样?没出息”伯南(陈济棠字),来来,坐这儿,我正好有事问你。”
一身长袍的胡汉民毫不客气地讥笑李宗仁和黄绍珐,招呼身体开始福满脸横肉的陈济棠坐到自己身边的沙上。
李宗仁自嘲地笑了笑,重重地拍了拍黄绍珐的手,点头勉励一番,这才掏出手帕擦了擦眼,上前与一脸微笑的李济深、陈枢铭见礼。
黄绍珐和白崇禧寒暄了一会儿。
并肩走到半圆形沙的宾客位置坐下。
胡汉民与身边盘腿坐在沙上捧两尺八长水烟筒的陈济棠说完话,转向众人宣布开会,就是否接受黄绍舷的意见暂缓成立广州中央政府的问题,让与会者一同商量。
转眼间三个小时过去了,会议在激烈的争吵中艰难进行。
胡汉民看到一时半会儿难以形成统一的意见,干脆站起来宣布休会,吩咐众人再斟酌一段时间,考虑成熟后再召集下一次会议。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李济深盛情挽留胡汉民和陈枢铭一同吃饭,胡汉民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
目前仍然担任南京市市长的老朋友石续、教育部政务司司长段锡鹏被蒋介石派来做说客,如今还在自己家里耗着,得回去把他们打走了才会耳根清净。
陈枢铭则笑着说要去胡汉民家里向同盟会老前辈石琰问好。
陈济棠有心让久别重逢的桂系四巨头自己聚一聚,也满脸堆笑地说要顺道去拜访一下如雷贯耳的石腆辈。
李济深四人只好把胡汉民等人送到楼下,没出大门,陈济棠突然记起什么,招来副官低声说了两句。
跟随胡汉民和陈枢铭一起,钻进停在门口的大轿车,吩咐司机先别开车。
胡汉民微微蹙眉。
问伯南你搞什么鬼?其他几个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陈济棠的副官捧着长长的水烟筒跑出来钻进后面一辆车里,众人才明白陈济棠把水烟筒忘在楼上了,禁不住一阵莞尔。
入夜,已经喝得半醉的李济深吩咐儿子拿出几张报纸,接到手上,轻轻拍了几下:“这两天的报纸。
诸位都看了吗?”李宗仁接过扫了一眼,放在桌面上,淡淡一笑:“看了,不但看了连续两天的大篇幅报道,还找来租界英国人的报纸翻泽过来。
真没想到啊,这老蒋竟然连自己麾下第一功臣都容不下,真***见鬼了。
任公,你的世侄了不得啊!这年轻人心机也够深的,不动则已,动起来招招打在老蒋的七寸上,可比我们当年强多了,真是后生可畏!”“说起来老蒋和安毅之间不但有师徒名分,还多了一层干女婿的关系。
八年来对老蒋言听计从,忠心耿耿,不但流血流汗,还大把大把地出钱为老蒋解困,从没听他有过半句怨言,连我们在一旁看着都眼红了。
可不知道老蒋吃错了什么药。
竟然自断臂膀,实在难以想象,看来真的应了江湖中传说的那句话,安毅那小子功高震主了。”
白崇禧非常感慨。
众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唯独黄绍珐一脸苦楚,夹起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李济深见黄绍珐沉默不语。
笑着问道:“季宽,你怎么看?”“还能怎么看?明摆着中央有人要暗算安老弟,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削弱,就连安老弟的盟友湘西的四十四军也一块儿被连累了,否则以安老弟的好脾气,断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连续出招反击。”
黄绍珐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宗仁和白崇禧会意一笑,李济深却很吃惊:“季宽,你什么时候和那小子称兄道弟了?”黄绍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小弟网从南洋回来到达杭州的那天。
就在西湖上被安老弟灌醉的。
此后就结下兄弟之缘了。
看到众人都很感兴趣地望了过来,黄绍珐呼出口粗气,把自己如何与安毅认识、以及在南京、武汉、北平、保定相处的事情和盘托出,完了从口袋里掏出封信,递给李济深:小弟离开南京前,安老弟派专人送来这封信,委托小弟转交兄来”李济深接过信,疑惑地问道:“都这么多天了,你为何一直没拿出来啊?”“原想离开之前交给兄长的。
有些事情小弟不好参与。”
黄绍珐说完抓起酒瓶,先给李宗仁斟满一杯,知道白崇禧不善饮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满上一杯,端起来就向李宗仁敬酒:“兄长弟敬你一杯,此番别离,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宗仁想了想没说什么,端起杯轻轻一碰,仰头就干。
李济深打开信,看到竟是电文纸译出的内容,字体虽然端正清晰。
但是字形太小看不清楚。
连忙起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