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安毅声音沙哑只能高喊。
“到!”
“命令弟兄们,上刺刀!”
“上刺刀——”
顾长风拔出腰间插着的双枪,把其中一只塞到了安毅手里,右手向脑后一探“锵”地拔出了明晃晃的宝刀,安毅也将胡家林的宝刀拔出刀鞘提在手上,数百名弟兄拔出枪刺飞装上,两百多名背着工兵铲的弟兄悄悄放下了没有子弹的长枪,拿出更有利于劈砍更为锋利的工兵铲紧紧地握在了手里,一张张焦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双双眼睛却闪烁出逼人的凶光。
千钧一之际,上游的江面上突然传来密集的机枪声,紧接着响起一声悠长的汽笛。
安毅和弟兄们听到浑厚悠长的汽笛,无不精神大振,左侧濒江即将起冲锋的敌人却被后方传来的激烈交火声和汽笛声所干扰纷转头望向身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江面上飞冲向东角的敌军一个团冲进岛上深处继续高前行,另一个团架起机枪扫射两百米外江面上的庞大机轮渡船船上的谷正伦和李仙洲指挥官兵撬起钢质甲板并搬来厚木板挡子弹,布置在左舷的四挺轻机枪、三十余挺花机关枪与岸上的敌人展开对射伦的副官冲进机舱,勒令加快度赶赴东角。
岸上的敌人显然没有江里的大马力机轮渡船跑得快,无可奈何之下气得哇哇直叫,再次向南足狂奔,却被船上机枪扫到十余人,敌人不得不再次憋屈地卧倒,对准渡轮
击,打得渡轮木屑飞溅,钢板“铛铛”作响直冒火渡船没受影响继续南下,度丝毫不减,被抛在后面的敌军暴跳如雷,却又不敢放胆直追,只能徐徐跟随不停射击,碰到水湾或树丛还必须绕道而行,彼此的距离因而越拉越远。
正在与安毅师残部对峙的敌军团长眼睁睁地看着渡船加越过自己阵地,在百米江面外隆隆开往东角,距离安毅师残部后方的滩涂已不到一公里,船上的机枪正在向自己的阵地射击,企图压制减缓所部对安毅师残部的冲锋。
敌军团长几经考虑,终于咬紧牙关痛下决心,拔出佩刀从掩体后豁然跃起身,身先士卒向安毅残部的阵地起决死冲锋,北面又有一个团敌军快登岸冲向南边,听到南面友军冲锋的呐喊声,也齐声吼叫起来,敌人进攻的声势突然增大,安毅师的处境也越来越危急。
安毅心里装着阵地后被机枪打断腿骨昏死过去的尹继南、被炸弹爆炸抛起六七米摔下至今昏迷不醒的杨斌、腹部被炮弹弹片割开大口失血过多的胡家林、病情反反复复的路程光和其他七百余名被伤病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精锐弟兄,终于在一千三百余敌人冲锋到前方两百米时,安毅傲然站起,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宝刀。
“嘭”的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冲力从后面袭来,直接将毫无准备的安毅撞倒在地,站起一半的顾长风也被受伤的模范营一连教导员迟尚智一脚踹在脑袋上昏死了过去,三团三营营副刘昌映偷袭成功,立刻大叫起来:
“小九,情况如此:急,你***怎么还不动手?你想害死师座和我们团座啊?”
侍卫长林耀东咬了咬牙,十一名弟兄扑了上去,命令一群弟兄架起被撞得眼冒金星的安毅和不省人事的顾长风起两人的宝刀飞快冲回阵后。
少了条左的刘昌映拔出腰间的大刀,高声喊道:“弟兄们,该咱们上了,为了师座为了模范营,为了咱们的**师,杀——”
“杀啊——”
两百八十余名伤兵弟兄声呐喊冲向敌群,其他七百余名将士早已双眼赤,如疯牛般撞向敌群,两股人流撞在一起,出巨大的碰撞声,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和哀嚎震天响起,缓缓驶向岸边的渡轮上谷正伦等革命军将士和数十船工看得惊心动魄足冰凉。
渡轮缓缓靠拢,但因水位和淤泥的因,迟迟无法停靠岸边,船头距离岸上四米多的距离便再也无法靠近,船上船下上千人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沈凤道看到苇边的竹排被江浪打得上下起伏然尖啸一声飞身跃下水面,一脚结结实实踏在六米长的竹排尾部,在竹排前端高高翘起之时,沈凤道不知如何的力,再次拔身而起,像只腾飞的大鹏一样在空中飞转个圈右脚临空一扫整张宽阔的绣排被他踢到船头和堤岸之间,“嘭”的一声落下再次高高弹起,沈凤道恰在此时从高处飘下,双脚稳稳地踏在成功连接两端的竹排上,接着试了试竹排的承受力船上众人点了点头,放心地快上岸。
等在岸边的丁志诚高呼一下将士连忙抬起重伤员络绎上船,船上百余友军将士端起枪严密监视不远处的战场和四周情况良的船工也行动起来,将两根长七米、宽一尺的木梁抬了过来将一块块拆下的厚甲板快铺在木梁上,上下船的引桥顿时扩大了三倍,上船度成倍加快。
正当沙洲上方两百米外的残酷肉搏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护送完伤病员的丁志诚率领麾下百余虎狼将士飞返回加入战团,使得伤亡惨重即将全面溃败的安毅残部迅扭转了战局。一直落在后面东躲**的刘昌映脑袋上全是血迹,他看到敌军在丁志诚等生力军的屠杀下步步后退,残存的数百敌军受不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