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倒也罢了。只是。大人现在却也沒有消息。这才是最可怕的。”
郎世龙被这人一语道破。当下心里一惊。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笑道:“大人不必这般紧张。我该说的。都方才说了。何况。您的脸上都写着呢。”
“写着什么。”
“写着不安、揣测、无助、犹豫……”
话既然说道这个份上。郎世龙也沒有什么好再装的了。当下那高傲的官架子慢慢放了下來。想试试这人。也想出个难題给他。当下便说道:“你看府衙前面汇聚了千余刁民。你既然來助我。先将他们驱散了。你我再往下说。”
那人又是轻松一笑。说道:“不是刁民。那是您的子民。不过是受了城里一批商人的调谑。其心里可不坏。非但他们不会來和大人您难堪。他们反倒是要來与大人送‘名声’。”那人说罢。便大步往前面去了。
郎世龙一时还沒有反应过來。等那人都走出前厅了。这才细细一想。这话里的“名声”不正是他所想求的东西么。这究竟是怎地一回事。郎世龙心里沒有底。倒是要看看那人这般轻易地说了究竟是怎么做。
郎世龙不便亲自出去瞧个明白。当下便派了一个小厮跟在后面。
那小厮來到前院的时候。那來人已经站在了府衙的门口。面对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郎世龙的亲近躲在左近。虽然看不清那人依旧挂在脸上的笑容。但是。那人宏厚有力的声音。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道:“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知府派我來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些人听了。乱哄哄的声音从前到后渐渐地都押了下去。最后在那人故意咳嗽了两声之后。这大片的人群里变得异常的寂静。一双双的眼睛都落在了那人的身上。等待看着这个人要给怎地一个说法。
那人说道:“我们郎大人已经得到前方战报。是时候该将情况与大家说一下了。”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朗声说道:“下邽城破。官兵死伤无数。守城之将的头颅都被砍下來。挂在了城楼上。”百姓听得大惊。顿时哄哄嚷闹起來。相互之间议论纷纷。颇是惶恐。虽然这些消息他们走就在城里流传开來。但是。官府这般公开承认还是头一次。
而此时坐在前厅里头的郎世龙虽然沒有跟出來。但是。外面的静加上那人言语之嘹亮。这些话也自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吓得他是一身冷汗。就在他立刻要差人出去将那厮拖回來打死的时候。那人示意众人静一静。又高声说道:“下邽知府。吴荣光被绿林军大将一箭穿喉。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就连朝廷派下來的大将谢千秋。五千兵马毁于一旦。最后带着区区几百人马狼狈而逃。诸位也晓得。昨日。咱们郎大人派马鸿菲将军带着数千兵马出城拒敌。而真正带兵的不是别人。真是那逃回來的谢千秋。战事如何。”
众百姓沒有一个人吭声。一个个都像是听书似的入神。而此刻郎世龙虽然恨不得杀了那人。以防他散播谣言祸乱民心。可是。光听着他前面的言语。这消息來得实在是灵。而且灵的实在邪乎。而究竟战事如何。这也正是郎世龙此刻想知道的。那人顿了一顿。郎世龙和众百姓的心里都随之悬了起來。等待着最后答案的揭晓一般。焦虑。期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复杂地搅合在一起。撞击出急促壮烈的心跳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敲击这自己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