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血案制造者的心理因素和生存轨迹她发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他们堕落的基本核心无论程贵阳还是吴荣贵向左志他们都是社会人他们不可能脱离时代孤立存在或犯罪
程贵阳说早在县委工作的时候他就曾经因为偶尔替上访的人说话被批评过后果便是缄默不语这势必会对程贵阳的心理造成阴影“人还是得有权”于是他在跟随罗守道到市委工作后采取了“蹊径”暗中仇恨甚至参与、支持赵小鬼儿的上访活动替他写材料提供经济资助等等
他在下意识中重复着黑社会“前辈”的足迹慢慢走上了不归路
其实如果当初罗守道能够早一些看到这些苗头再大义灭亲一些让程贵阳得到该有的惩罚他还会越陷越深吗如果罗守道个人及市委领导能够加大反腐败和再就业的力度他还会越走越远吗……
可惜一切的“如果”对于罗书记來说都太迟了
屋漏怨主人
程贵阳说当官一定要负责任无论大的方面全市的经济发展、社会治安还是小到战友赵小鬼儿被阎家父子迫害、任天辉的遭遇、老军人一家的经历以及林林总总的现实行凶的“动力”很简单:仅仅因为罗守道书记沒有完成“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足见在干部体制与法制建设上的缺失
程贵阳一直享受着市委书记政治泡沫的“恩宠”如果为他个人一年赚个几万甚至十几万稀松平常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是因为上述一切一切耳闻目睹的现实工作之余生活间隙他很难永远无法融入到非正常的官员生活圈子里像有钱、缺乏自控的富翁们那样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赵小鬼儿常常跟他抱怨他也常常跟其他战友谈论时事就像几个不知不觉中被充填烷气的烷气瓶当他们的思想由此发生问題这种平衡被打破他们沒有足够健康的心态去应对和制止心中日益形成的“隐形罪恶”于是本來无害也不能自爆的烷气发生了裂变掏出了那支枪残忍地杀死了“第一把手”鲜血飞溅
程贵阳的同伙在举起手枪击碎受害者幸福家庭的同时也击碎了他们自己的人生更击碎了这个冷冰冰却又潜规则横生的社会体制难道不是吗
企图用惊世骇俗的姿态來重新调整权力与生活的关系重新对社会的进步发生作用而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沒别的办法如果我不想在‘猪窝’里做人你不要误会这里仅仅是指滨江这个地方如果我不想活在一个被诅咒和耻笑的环境里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动员大家一起來反腐而我又不能指望大家都学黑社会所以我就得出手”
他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据程贵阳在前期审讯中交代他后來越來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白天他可以正常写作到了晚上就无法-正常思维了他认为罗守道书记在过去日常工作中是有罪过的
这是多么疯狂和荒诞任何一个思想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想法这说明他的偏执和疯狂已经走向了一种极端
他认为谋生权是第一位的一个城市的市容固然很重要但是与老百姓吃饭的问題相比与那么多下岗工人相比就只能排到第二位了这种排序不能颠倒
倘若政府既沒能解决好就业问題又沒有能力为老百姓提供生活基本保障也沒能合理地管理解决好老百姓自食其力解决生存问題的行为那么就可能导致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
滨江市许多事情只要罗书记过问一下结局可能就会完全不同可他想的是“大事”对平民百姓啼饥号冤的“小事”沒有兴趣
这是他最痛恨之处
但程贵阳在其他方面又是正常的如关心女儿的学习犯罪后安静地藏匿在屋子里其他同伙也同样这样做而让根本沒参与的赵小鬼儿逃之夭夭企图混淆视听逃避法律的制裁等
可能由于长时间的各种因素积累导致他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钻进了牛角尖
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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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女记者一再要求采访“市委书记灭门案”主嫌程贵阳一事滨江市公安局的态度有些暧昧
事实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走进了看守所
沒有警方高层同意沒有刘国权局长签字沒有一系列严格的手续这一切是无法办到的
说之暧昧主要是法律有明确规定像程贵阳、吴荣贵、向左志等这样尚处于未侦查终结未经检察院提起刑事诉讼、法院未判决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外界接触的特别是这样一桩轰动整个城市甚至全国的特大罪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
但也正是由于这种情况在专案组主要办案人员刘海洋的极力支持和说服下有关各方终于同意了这一请求
这位从不与记者打交道的支队长作为此案主办人最终成为推动采访成功的最重要有力的关键人物
三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经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金善女、赵小鬼儿作为此案的重要知情人、证人亦同样供认不讳考虑到其特殊性和巨大恶劣的社会影响程贵阳又有会见记者的欲望柳雅致无疑是协助警方弄清三名凶嫌最不愿意在审讯中涉及的作案动机等尚不明确问題的最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