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说你和他关系特殊完全可以自由出入他家而不需要在别墅保安处登记”
“你这是什么意思诱供”
“我问你:你最后一次去罗书记别墅是什么时间”
“你可以把我称为犯罪嫌疑人”
“你能不能讲得更明白点”
“好一旦发生了麻烦比如有人被杀了你们警察就一个又一个沒完沒了地审查那些曾经到过现场的人不管他是不是最后去过的人是不是真的有罪他们永远都是你们内定的犯罪嫌疑人比如我”
“回答我你最后一次去见罗书记是什么时候”
“案发那天”
“时间”
“上午”
“几点”
“这个有录像吧你们可以查”说到这里程贵阳也话锋一转反问道:“说我犯罪证据何在”
“你自己应该明白”
“不懂”
刘海洋扫视了程贵阳一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究竟想找什么”
“你最怕的东西”
“我沒有任何怕人的东西”
“响鼓何须重捶”
“什么意思”
“罪证”
“那好”程贵阳语气突然强硬声音提高八度“如果有”
“要你的脑袋”
“要是沒有呢”
“我扒下这身警服”
“不公平不过一言为定”
“张大队”
张铁山过來后刘海洋吩咐道:
“再搜”
张铁山转身而去程贵阳从容地笑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谢谢最好彻底搜查让事实给我清洗掉‘重大犯罪嫌疑人’这个假象还我一身清白知道吗我当过兵立过功见过生死从过政沒有任何不良记录和犯罪前科为了公正现在我想请门外的那个女记者进來见证一下你们最后的工作不知领导以为如何”
刘海洋心里不胜其烦他明白这不是见证“公正”那样简单而是嫌疑人得意之余在将公安局的军希望看到警察在媒体面前出丑
他不得不承认程贵阳说得沒错如果单从他的经历看找不到任何犯罪倾向和动机这也正是困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一点
不过他认为这一点无关大局什么人包括一些有身份的领导都可能杀人重要的是这个案子无论如何无法排除他的嫌疑
根据程贵阳的强烈要求柳雅致被请进來作为搜查结果的见证虽然是一时气话但如果最终搜查仍一无所获不敢想象这么狠的话会在女记者面前悄无声息就地消化了市委秘书相信任何媒体也休想不走漏半点消息
本是一场依法进行的搜查到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找不到犯罪证据我扒下这身警服”刘海洋石破天惊地说出了一个可以引起社会和网上热议的话題也许出于维护警察形象的本能出于自己对滨江市“第一命案”必破所采取的措施负责嫌疑人抓住了这个机会话赶话一步步逼到了这个份上
无论刘海洋还是程贵阳抛开各自社会属性本质上都是男人“吐口唾沫都是钉”但是柳雅致附加了一个小条件:不管结果如何希望警方无条件允许《滨江都市报》客观独家报道“市委书记灭门案”披露事实
支队长当即拒绝他只同意她在自己与嫌疑人之间证实“要脑袋”与“扒警服”的承诺其他事情他说了不算
这样那边警察开始最后的搜查这边柳雅致作为唯一现场新闻记者开始紧张注视她准备等到搜查一结束无论结果如何立即将现场报道扔出去
她试图抓紧分秒给前市委秘书程贵阳拍照被刘海洋及时制止很不客气并沒有因为她是被“请”进來的记者而例外
因为案情影响巨大整体进展情况又并不如意全国都在关注让女记者率性而为后果不敢想象
刘海洋提醒她注意口头约定如实证明现场搜查即可以公正身份旁观警察与重大犯罪嫌疑人在这一现场搜查中的平等权利除此之外任何想法最好都放弃更不要打出去之后发表文章的主意否则今后无论什么采访只要涉及公安局一律谢绝找熟人也沒有用
这番告诫彻底结束了柳雅致心中的小算盘她可不愿意因小失大
刘海洋的话不知是否有所指在场的人跟女记者走得最近的是张铁山而张铁山根本就沒时间搭理柳雅致三番五次毫无保留的搜查几乎压得他沒有了喘息之机这种情形好像拳击手的信心直接影响着体力消耗信心一失土崩瓦解
一向以來刑事侦查由刘海洋指令各大队长负责不需要支队领导亲临现场加入搜集罪证的过程
实际工作中这位从中层晋升的刑警高层人员不必离开冷气办公室为搜寻罪证担当范围之外的额外风险惯例是不少大案在侦查过程中出现前所未见的疑难时大队长们才会向刘海洋要求指引
然而此次突发的市委书记灭门事件一开始就打破常规由于第一时间惊动了省厅和省委和公-安-部市局沒有按内部架构按部就班地部署沒有坐在办公室不断召集会议听取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