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拉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都说性格即命运他虽然是个公认的“老实人”但在市场上沒人敢欺负他因此能管着他的人有时候让他憋气又不敢发火只好忍受石二哥为此丢尽了面子他认定管理人员在报复自己
比如后來第一个死在他刀下的李中成
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沒有人完整地了解石二哥最后一刻的人生轨迹究竟是怎样以及其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天长日久矛盾是难免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日积月累就冒出了火星子
也不排除这期间两人发生了争执无非是经济与管理上的事石二哥到底跟管理他的人发生过哪些矛盾又是什么使这些矛盾激化和加剧无人可知
人群中偶尔会传來争辩或叫骂甚至叫嚣与厮打多半是地痞村霸或者交不起费用的农民
乡村集市实际上就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所有的矛盾和稀奇古怪的事市场上都有头破血流的情况也有然而命案在乡村集市上还从未有过
在接下來的一个星期石二哥则会轮流到其他乡镇、村屯的集市上去卖肉一周之内天天有大集俗称赶“罗圈集”这就是这个农村屠户的周期性生活与那个血夜以后的杀人恶魔不同那时候无论走到哪里石二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屠户集市上的人都叫他“小石子”
杀猪卖肉十八年沒听说他跟什么人红过脸更别谈什么打架了
由于早年丧父中年得子的老母亲溺爱小儿子无以复加小时候寻常架扛在脖颈上逛街引得许多孩子羡慕石二哥的大哥最先担起养家重任10多岁起就干起了杀猪的营生一天做**个小时他心里也就满足了
因为光靠种地那点收入生活非常艰苦还要秋后算账杀猪卖肉毕竟挣的是现钱那时候晚上干到十一二点早上四五点就起來而且挣不到几块钱
但是那时候人活得有劲
有奔头
许多人都是从那时候走过來的再苦也沒觉得怎么苦
听人说小时候石二哥和每个人的想法一样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在农村谁都知道要想有出息就得好好念书无论怎么苦从小到大书念得虽然不怎么好但小学到中学石二哥还是挺吃辛苦的
念中学的时候需要到离家二三十里的石源铺镇去住宿一周回家一趟有时候跟同学搭伴顺着大道往回走有时候坐个顺路自行车长大之后也有知恩图报的念头看到大哥杀猪卖肉那样辛苦石二哥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能考上大学就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走出农村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出人头地结果高考名落孙山之后只好回乡务农
户口在农村毕业了不回生他养他的八宝村沒地方可去招工当兵都不行那时石二哥还是纯粹的老实人遇事也不吭声沒有伤害人的念头
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也许就是这么形成的
不说并不意味着凡事沒有想法
更不代表傻
跟大哥一样回乡后石二哥也想做点小生意人就是这样到哪山唱哪歌啥人想啥事想得再好天花乱坠最后还是要从脚下开始从十七八岁起跟大哥“学徒”第一次亲自操刀杀猪卖肉那一天开始才深切体会到这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差事
别的不说只说辛辛苦苦杀猪卖肉的闲暇还要走乡串户到处去收购生猪要自己往回贩运开始的时候沒有车收完猪还要雇车猪少的时候套个小马车往回拉距离近的村子干脆就牵个绳子赶回家有时候为一分钱的利也要讨价还价到脸红脖子粗生的闲气也要憋到肚子里慢慢消化
而且五冬六夏除了杀猪卖肉每天都要盘算着起大早贪大黑出去看猪、谈价、验收、过秤、装车、卸车运回家还要喂养、防贼、防疫、上税、纳费喂不好就掉份量常常是忙一身汗两眼直发黑;还要动刀、烧水、褪毛、接血、翻肠子热气腾腾臭气熏天然后还要把收拾停当、干干净净的肉弄到各乡村大集上去一斤斤往外卖
到手的钱才是钱
这一干就是十八年
春夏秋冬起早贪黑
后來手里有了俩个闲钱日子不那么紧巴了石二哥也成家立业跟老母亲分家单过了猪肉沒长价的时候一斤肉才5、6块钱最高不过7、8块钱还要挑肥拣瘦这些年來石二哥差不多跑遍了大营乡周围的巴豆镇、石源铺镇、红石镇、兰山乡、和平乡等地的六合、柞木、辛家、马鹿沟、西腰沟、吕家堡子、小八宝、青岭、西安、红石、由家……
还有郑家街、张家街、李油房、六盘、大野猪沟、八宝、红星、中心、兴隆等大大小小数十个村屯集市收猪卖肉
日子就在这些奔波中渐渐有了起色虽说依然不是什么大粮户可跟一般人家比起來也算得上是殷实富裕了
家里买了一辆农用车
专门用來下乡拉猪
而这一切肖子鑫是十分熟悉的他毕竟自己父母也是乡下人出身而且娘娘寨直线距离离这里并不太远
……
劳作一定辛苦情绪不稳肝火很旺如同坡上隔年的草茎一点就着
那个血夜发生的24日正是阴历中秋节前夕太阳很好跟往日一样亮堂堂地在头顶上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