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二人的骗局也在不断花样翻新刚出道时的“扒摸”已经过时派不上大用场也弄不來大钱了于是两人便琢磨起新路子把外面人人皆知甚至在旅游景点玩烂的扑克牌“倒三张”赌博骗钱移植到了大山里的列车上成了这一行在这一带的开山师祖
打小练就的灵巧手指加上长期行窃练出的胆量玩这一套自然是无师自通所以一上手就旗开得胜立地成骗
说起这个刘疯子跟贾双全谦虚:“呵呵昨晚让你见丑了”
“沒有”贾双全奉承道:“我都看傻了真是隔行如隔山厉害”
每天上车前、下车回來后两人都要喝顿“收工酒”
所以洗脸刷牙收拾完毕老孩儿就來了刘疯子拉贾双全他们出去喝酒
喝着喝着老孩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刘疯子说:
“三儿我昨晚回去一寻思昨晚那事挺悬啊要不是咱们道熟人头也熟悉说不定当场就被抓住了那些家伙都疯了”
刘疯子也有同感他放下酒杯点上一根烟说:
“我正琢磨这事贾双全兄弟也在这不是外人咱俩动脑瓜行动手不行得找个狠茬子”
“是啊”
“你说呢贾双全”贾双全摇头说:“这行我不懂不插言你们说”
刘疯子就扭头问老孩儿说:“也是那就听听”
“你看谁行”
老孩儿想了想:“张世钢”
刘疯子:“哪个张世钢”
老孩儿:“永红区的‘三黑子’呀我认识他那家伙脸黑、手黑、心黑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如今弄的挺恶”
刘疯子也知道这个人一捶定音:“行就找他”
被刘疯子和老孩儿“内定”的三黑子就在这个时候出场了
这天适逢国家双休日上班的人休息不过对于一个无业游民來说沒有“双休”这一说张世钢绰号“三黑子”天天休息闲得无聊穷得尿血想弄钱又沒有办法因此就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加油站看那些來來往往的汽车和行人也看那些意外的“笑话”比如车辆罚款、检查和扣留驾驶执照牌照穿得露着半拉屁股的小姐被有钱男人追逐搭讪等等
所以那一带人和广大农村來的拖拉机司机人员对于此人无不面熟并且他常常要主动做出许多帮凶或调解人之类的事情來由于三黑子长得五大三粗面目凶狞一双眼睛充满杀气打打杀杀不在话下因此常常踌躇满志把自己看作当地一个说话算数的人物
这天沒事就到加油站里找把凳子横在大门口晒太阳剔牙缝眯着眼睛看两条过路野古董咬完架又交配
当那辆红色桑塔纳停下來的时候三黑子连脑袋也沒转一转他只拿眼角一瞟就把來车的身份看清楚了一辆出租车红色的“桑塔纳”本市牌照
他沒想到的是车里有人招呼他
搭眼一看里面是三个表情古怪的家伙其中之一相当帅气其他两个虽说貌不出众但穿着笔挺气度不凡一声招呼让他顿时显得受宠若惊六神无主仿佛加油站失火了般下意识跳起來靠近他这边车窗的家伙下了车敬他一支好烟“扑”一声弯腰又替他点燃了
他就将一脸讨好的面孔迎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手指直打哆嗦
三黑子热情邀请车上的另两个哥们也下來蹲蹲
车上的人却招呼他到附近饭店坐坐
三黑子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恍然大悟一刹那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想都沒想起身就上了车这三个人他认识两个久仰大名一个是“刘疯子”还有一个就是“老孩儿”两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经理作派一看就知道有道行
两室一厅的大房子听说在铁路先锋小区那一带据道上的哥们介绍:从沒见刘疯子做啥买卖长期有业不就花钱却大爷长年穿着笔挺、讲究天天夹个包拿着手机款相十足出门多一步都不走扬手就叫出租那份长年累月一贯性的潇洒无论小区内有买卖、当领导的邻居还是同在道上混的各种人物都自愧不如
另一位看着眼生刘疯子介绍道:“江市朋友贾双全”
只是过去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今天这是为啥
进了饭店要了酒点了菜三黑子的心就激动得不行了
他从來沒享过这种口福呀……
“大哥这……这这这……”
“小意思交个朋友嘛”
刘疯子坐在主位上把酒瓶子拿起來让小姐起掉瓶盖儿咚咚咚先在三黑子面前的玻璃杯水平位置上斟满了酒因此使三黑子真有了一种座上宾的感觉这大约是当初他上汽车时也绝对沒有想到过的他的心脏被盛情和意外两把鼓棰轮番擂得咚咚响
他只是个普通混子虽说在司机们面前他敢充个人物可在真正的岭西市人物面前自己干嘛要被他们白白这么恭敬着呢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脸红目赤后沒有胆量充英雄的三黑子才从晕头转向中慢慢清醒过來刘疯子一面给他倒酒一面不太在意地讲些道上骗钱的伎俩听得他心里直痒痒
当然弄清楚三黑子有无入伙的意向决不是可有可无的细节这是关系到刘疯子和老孩儿今后能否继续在铁路上混饭吃而不至于掉脚翻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