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咬着无名指。皱眉。沒有回应。她心里其实也在纳闷儿呢。要是这次干得好。说不定中央调查组撤离W市时。她就有机会跟着一起进京啊。
要讲立功心切。她其实并不比郑处长差啊。
她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个事儿呢。她只是不满意郑处长一开口闭口就说神马“南方人”。南方人肿么了。你一个处长能不能客气点哈。
见她不说话。郑重又说:“两天了。竟然沒有一个人上门交待问題。有沒有把中央调查组放在眼里。有沒有把我这个专案组放在眼里啊。这些南方人。生來就是吃枪子的命。”
“我看你们北方人也不过如此。”宁静小姑娘人小鬼大。并不太在乎郑重的气急败坏。她小心翼翼却是有点儿阴阳怪气地说道。“郑处长。难怪大家都说你是当兵的出身。可你现在能不能别总是动不动就拿枪杆子吓唬人啊。谁怕。嘿嘿。我就不怕。你暴力强权。别忘了大家是什么关系。谁都不会傻到把脖子往你刀口下送吧。换了你。你也不干。必须要死死撑住。所以才要我们多有一些耐心嘛。肖部长他们那些领导会议上不也是这么说的嘛。”
小姑娘不大。可是口才不赖。不温不火。却是一物降一物。顿时让郑处长沒了脾气。而且她的话说得有点难听。不过却也十分在理啊。郑重气消了大半。
“这也太不给我这个领导面子了嘛。别的小组眼看着这几天几夜突飞猛进。可咱们这个组却是在原地踏步。一汇报起來。你让我怎么说。”
“切。”宁静倒了杯水。自顾小口喝了起來。觉得不妥。刚刚喝了一小口。又赶紧起身为郑处长的大号奖励磁石水杯满上水。笑逐颜开地递给他。。
郑处长被逗得格格直笑。
“老实说。你个小Y头片子这张嘴还挺厉害滴。到京城打听打听。在处里。哪个敢跟我公开叫板。还别说当面骂我、批评我了。就你敢。”
“别叫人家小Y头片子啊。叫宁静或宁小姐。”
“好吧。宁小姐。”
沒事了。郑处长、宁静他们就翻阅近期的中央调查组秘密通报材料。“男人有钱会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是过去内地改革开放后流行的一句顺口溜。而那个黄一江发达以后。他身边的女人就象走马灯一般川流不息。令他的发妻阿美如坐针毡。既气愤。但又无可奈何。阿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深宫怨妇”。
而W市的这些贪官污吏面对调查硬(不过包括政法委书记严守正在内有一些人的确受不了中央调查组进驻W市之后的一次又一次会议的巨大压力。但是更高层仍然有一些人在想方设法想躲过这次打击和灭顶之灾)。根本原因在平时不把监督放在眼里。
而他们之所以沒被调查时也不把监督放在眼里。就是因为权力到了一定程度。很少有人能监督了。天朝的官。尤其是如今这个邪恶混乱的社会环境之下。最大的特点是“上任命下”和“上监督下”。基于此。贪官污吏们才敢在当地、本系统和本单位为所欲为。
他们知道监督离得远。而很多监督也能摆平。像王亚忱。当阜新市委书记时。阜新的人也有权监督。《宪法》和《党章》都规定了可以监督他。但是。王亚忱也明知道阜新当地的监督不好使。必须得反映到省里以致中央。并且省里和中央的监督动了才算得上监督。否则也够不成监督。
即便如此。反映上去了。上边下來调查了。由于自己有权。也有办法活动疏通。甚至。还可以对告的人打击报复。
本來《D章》规定。人民有权监督县委书记、市委书记。包括上面那些更高的官僚们。当然更包括了所有天朝的大水官员。还有那些公安局长们。可是现实中之前W市和它下属的官员沒有一个县委书记或市委领导在中央调查组进驻之前。因为跟某涉外集团董事局主席黄一江、黄氏王国和红运集团有关而被公开处理过……
即使是出事了。W市上下被本市的纪委查处的人也绝对极少极少。更不要说市委书记、市长和公安局长、海关了。
平级和下级的监督。都不好使。所以平级和下级直到老百姓不得不走上了举报的道路。但举报也是信访。又遭到截访甚至打击。
直到这次直接惊动了中央。引起了轰动效应。才让如今的W市和F省会官场集体突然袭击一般惊慌失措、心怀鬼胎起來。各自想着保全官场位置、甚至于保命……
法官。且不久前是W市法院的副院长王法国。中央调查组进驻之后也走上了信访的道路。老百姓亲身遇见。就已经不止一个两个了。但是他们仍然怕更加得罪了当地的官们尤其书记、领导们。可见监督一个官该有多么难。
特别是书记。本身几乎就是一个地方的骨架。沒有一具好骨架。发展再多的肉也是腐肉。全身散发着恶臭。
呵呵……
多说一句话:天朝的领导干部特别是“县官”、“市官”。名义上虽然一直号称是“人民公仆”、“人民的勤务员”、“国家公务员”。但是在历史进化过程中。县官、市官的“官意识”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上依然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