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辆黑色“奔驰”从海滨三路驶过解放大桥,进入北一高新区,海风凛冽,下着夜雨,风雨并未惊忧这座城市市的夜生活,大街小巷依然如故,奔驰停在炮台大街“XX大学”附近,这里路灯昏暗,行人稀少,从车上下來一个披风雨衣的中年人,雨帽遮住大半张脸,向街边不远处的公用电话走去,皮鞋在雨水中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掏出卡,拿起话筒,插入电话匣(为什么有手机不用,),照着手上的纸片匆匆忙忙按了一组号码,
电话通了,他机警地四下看看,但对方奇怪的是随即关机,
他马的,
他再拨,
稍后,传來一个年轻人生硬的声音,显得十分不耐烦:
“你谁呀,”
“你贵姓,”中年人四下迅速扫视一眼,确认无人,然后压低声音答非所问,
“有病啊,靠,,打我电话还问我是谁,”年轻人反问,
中年人握着话筒,他似乎从对方的声音立马听出了正是他要找的人,口气硬了起來:“你在哪,”
对方气愤道:“你到底谁呀,,”
“XX,”中年人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突然寒冷如冰:“你他马的给我听着,我是谁你不用管,你现在给我赶快走,马上在W市消失,最近几天有行动,”异常严厉的声音让年轻人一下子听出了打电话的人是谁,连忙陪不是,“哎哟哎哟,XXX大哥啊,对不起对不起,嘿嘿,,我猪脑子,大哥我真心沒想到您会亲自给我打电话啊,我在家呢,最近什么行动啊,”
“别问了,赶紧走,”中年人压低声音:“什么行动还告诉你,走得越远越好,”
“X哥走不,”
“你走你的,”中年人截断对方,“这次他到站了,玩完了,”
“啊,不是……我听说好象他这次沒他事的吧,怎么……”年轻人大吃一惊,显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那我跟X哥是生死弟兄,他不走我要这么走了……”
“他马的,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不走,不赶紧消失那你就跟他一起等死吧,”中年人终于按捺不住,气极败坏地截断他的话冲着话筒低喊道,一下又控制住自己,“我警告你XX,今晚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跑出來专门给你打这个电话,沒时间了,你沒见手机都不敢用吗,另外你不能告诉XX这事,你们不能跑得一个不剩,今晚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给你打这个电话,你知道我冒多大风险啊,他马的,这是最后一次,我现在是在大街上给你打的电话,不是办公室,”
“可……”
“我沒工夫听别的,你要不赶紧走,倒霉的不仅就不仅是你和XX,我们这些人都得跟着你们这些王八蛋倒血霉,要是那样,这次就别怪我火葬场开后门,,”
“啥意思大哥?”
“专烧自家人,”
“咔嚓”一声,中年人挂断了电话,
……………………
“买凶”这种事,本身双方都“见不得光”,“杀手”已经摸透找他们人的基本心理,收钱做“湿活”, 而在F省或W市一些官场仕途上的人与当地那些专门干重大经济、刑事违法活动的人勾结,也基本一样,包括现在肖子鑫带领的中央专案组正在加紧调查的某涉外集团董事局主席黄一江那些人和背后的高官一样,双方谁也不见谁,安全全系数高,
他们提供一个银行的个人账号,按活论价,“先付多少,事成之后再付多少”,一切就OK了,
而今晚这个神秘莫测的人显然是官场中重要的人物,或者干脆就是当地警方的高层领导……
一切从实际出发,他如果不这么做,迅速发展的形势逼人啊,,
一刻钟后,松江北路的新世纪大饭店响起午夜钟声,中央专案组副组长肖子鑫在天龙宾馆他临时办公室的套间内,却毫无睡意,思绪万千,
他当然不会想到,此刻那辆前往江南的“奔驰”将给即将开始的大行动带來意想不到的后果,
肖子鑫的临时办公室很大,也十分庄严,
天龙宾馆这间唯一的总统套房现在成了前线指挥部,天花板上十八盏紫红、碧绿、乳白色珠花吊灯闪着柔和的光,四周墙壁镶着的雕花图案板被各种这座城市市地图覆盖,书架上堆满了书,高级沙发和玻璃钢书桌是他进驻前宾馆刚刚购进的新品,造型别致的液晶电脑是北京“联想公司”生产的精品,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旁边交叉插着一面小D旗、一面小国旗,好几盆鲜花散发着扑鼻的芳香,
最抢眼的却是写字台上一字排开的一叠叠犯罪嫌疑人材料,
半个月前的今天,他还是刚刚从大江省公安厅厅长位置上调到京城XX部的新任最年轻有为的副部长,到任以來,一接手F省这个某涉外集团董事局主席黄一江和他的黄氏王国,立马感觉到问題非同小可,经过参加中央、中纪委和部里召开的多次高层领导会议之后,这一核心概念更加重要和明晰,
现在,作为京城带队已经抵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