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肖子鑫厅长并沒有答应刘斌到悬圃县去做客。他们在乡上找了家小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大家匆匆忙忙吃了一口。然后就跟那些乡上的领导、中小学校长等等一些人告别上路了。
听得出來。县委书记刘斌在电话里最后很不高兴。很不爽……
可是。转眼等快到高速公路悬圃县出口的时候。老远地。肖子鑫厅长却发现县委书记刘斌已经亲自等在那里了。旁边停了几辆车。一见肖子鑫厅长他们的车來了。开始招手让他们停车……
呵呵。靠。这份热情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靠边停车。”肖子鑫厅长对司机说。司机立马敏捷地靠边把车稳稳地停下了。
“怎么着啊。老弟。”刘斌一见肖子鑫厅长他们的车停下了。立马哈哈大笑着迎上來。一边握手一边摇晃一边说道:“真的就那么忙。一点时间也沒有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哥啦。”
其实。刚才在乡上小饭店吃饭的时候。肖子鑫厅长已经在电话里把他今天为何不能顺便到县里去看看和做客的原因说了。本來他不想说。他不是张扬的人。接待新任公安厅长和请高文泰书记晚上到家吃个便饭这些事情。跟任何人说都难免有吹嘘和张扬的嫌疑。尤其是跟这些年來一直跟省市一些领导加强联系的县委书记刘斌说这些。他更会产生一些想法。会认为肖子鑫厅长不仅不给他面子。而且还在他面前装逼。
可是不说吧。刘斌在电话里左一个“必须滴”。右一个“必须滴”。不管肖子鑫厅长忙还是不忙。他都以老大哥和过去信访办老领导的语气让肖子鑫厅长这次“必须到悬圃县站一下。吃个饭。”
这怎么办。不说他急切地赶回省城去接待京城空隆來的新任公安厅长和晚上请高文泰书记到家吃个便饭的事情。实在是沒有其他借口了。即使是说开会。刘斌也不会相信。因为下午和晚上。一般而论是不会开神马重要会议的。即使是肖子鑫厅长要召开厅里的什么会议。他也可以随时随地让厅里改一个时间。他刘斌就常常这么干。
领导嘛。一切都要以领导的舒适和意志为转移。尤其是一个部门或一个县机关、单位的会议。领导说开就开。说不开就不开。否则。叫什么领导啊。怎么体现一把手大厅长或县委书记的气魄啊。
所以。两个人一见面。三句话不过。又反复强调和解释起來这个事。刘斌是非要让肖子鑫厅长到悬圃县坐坐不可。而肖子鑫厅长却真心不想去。也不能去。
最后。刘斌嘴上都冒沫子了。平时。他也算是个非常能说(当地老百姓叫能白话。。就是不靠谱、胡咧咧的意思。呵呵。否则。之前许多年县委县政府那些老领导能叫他当信访办主任。让他干了那么多年第一个出头露面去阻止和欺骗那些上访告状的老百姓嘛。)的人。尤其是当上县委书记之后的刘斌。更是如此。也更加威风凛凛和气势磅礴了。他要主持一个会议。根本不用稿。就能堂而皇之地讲上一两个小时不歇气。也不累。而且越讲越來劲儿。嘴角也开始冒白沫儿。所谓唾沫四溅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啤酒肚子。如今里面装的全是好东东。他一手叉腰。一手热情洋溢地拍打着肖子鑫厅长的肩膀。非要留下他不可。
“怎么样。老弟。走吧。上车。回县。别废话了。走走走。。”
但是肖子鑫厅长真心不能走。不想走。还在极力跟他纠缠、说明。强调四点钟之前。务必要赶回省里的真切想法。
“不行。大哥。这样吧。等哪天有时间了。我请你。或我找个时间专门过來跟你喝酒。。这成了吧。”
看看肖子鑫厅长是真的不想去悬圃县了。刘斌心里有点儿失望。脸上的笑肌肉也开始发僵:
“真的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
肖子鑫厅长点头。笑容可掬。虽然声音不大。但不容忽视。确认真心不能去悬圃县了。
“那好。兄弟。你上车。哥哥送你们一段。也算是我对老爷子的敬意吧。”他指的是肖子鑫厅长的老父亲。老父亲一直沒下车。在车上看着他们说说讲讲呢。老父亲也知道儿子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也知道他就是之前儿子大学刚毕业就让此人要到信访办的那个领导。更知道他如今已经成为悬圃县的县委书记(他老伴儿不久前去世此人去娘娘寨时儿子特意给他介绍的)。。县上最大的官儿了。他不下车不是瞧不起人家。而是心里打怵。儿子沒叫他下车。他下车跟人家县委书记说个啥呀。
但是肖子鑫厅长的爱人柏心钰下车了。也是后來看他们一直争讲不清。下车來给刘斌解释和给丈夫打圆场的。毕竟。她只知道老公肖子鑫厅长跟刘斌的个人关系。这些年來一直不错。却不知老公肖子鑫厅长对眼前的这个过去的老领导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在心里越來越讨厌甚至于厌恶回避的人物了……
听了刘斌的话。肖子鑫厅长哈哈一笑。说:“好吧。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说完上车。刘斌也双手抱拳。大家反身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不让他送。显然是不行了。而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