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悟吗。”玄真子道长看着最后一缕灰色雾气隐沒在金棺里。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陆宇峰。叹道。
“道长。我知错了。恳请道长指点迷津。解我心魔……”陆宇峰哭了。而且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你能参破这一切。也算迷途知返。望你善自处之吧。”玄真子道长转过身。左手抱住右手。屈于胸前。而后先跪右腿。再跪左腿。朝依旧熠熠生辉的邱真人的法相深施一礼。那道五彩华光连同邱真人的法相就一并消失了。那一领灰色的道袍自半空飘然而落。玄真子道长双臂一伸。恰好接住道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雍容大方。
“哈哈。老杂毛。迷途知返。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在玄真子道长转身施法送走丘处机法相的时候。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陆宇峰一手紧握苏鲁碇。突然纵身跃起。其身体就像被扎漏气的救生圈一样。迅速干瘪成一个纸片人。并紧紧缠绕在苏鲁碇之上。
而后。那个裹着陆宇峰的皮囊的苏鲁碇如长枪一般扎向玄真子道长的背部。道长似浑然不觉。
田启功和黎叔儿同时叫了一声不好。飞身越过去要替道长挡枪。
就在苏鲁碇的矛尖即将挨到玄真子道长的后背的时候。玄真子道长身上所穿的白色夹衣骤然鼓起。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苏鲁碇卷去。
“多谢老道长助陆某一臂之力。哈哈”陆宇峰果然心计深沉。他明知自己的偷袭根本伤不到玄真子道长。不过就是想借着老道长本能的反击來借力使力。
他确实如愿以偿了。借着玄真子道长护体真气的强劲冲击之力。那支苏鲁碇划过一个狭小的弧度。转而向那具金棺迅疾飞去。
“不好。这老小子要顺着鬼门关进入冥府。”黎叔儿一声惊呼。脸上刹那间即笼罩上一层淡绿色的雾气。显见是内心极为焦躁。
田启功右脚一点儿地宫宫殿的椒泥墙壁。借着反弹之力。旋转着扑向金棺。欲拦截那支裹着陆宇峰皮囊的苏鲁碇。
可惜。陆宇峰似乎已经算好了田启功的拦截路线。并沒有从金棺顶上进入内部。而是如变魔术一般。从厚重的金棺中间径直穿越了进去。
我去。我们怎么忘了这孙子会玄光遁身术了。可以轻易地穿过任何障碍物。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们所有人反应过來。那支苏鲁碇已经完全沒入金棺里。沒了踪迹。
看着外表不留一点痕迹的金棺外壁。田启功一声长叹:“功亏一篑啊。”
黎叔儿也是一脸惋惜地直摇头。似乎在为刚才玄真子道长的一念之仁感到不值。
只有玄真子道长一脸淡然的微笑:“一切都是定数。日后自然会见分晓。急不得的。”
我和胖子其实心里也多少有点儿埋怨着老神仙。陆宇峰是什么人。那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对他怎么能讲什么“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那一套的。就得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在听了玄真子道长那几句貌似相互不搭界却暗含玄机的话。我和胖子心中一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我们在离开基地、去宝日希勒之前。他也曾对我们说过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一番话。至今我们也不明其意。
看來。这老神仙还挺喜欢打禅机的啊。有点意思。
这时。金棺里猛然又蹿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并如光速一般向我迎面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