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的较劲从研墨时就开始了。研墨是需要一定内劲的。只有倾注了足够的内劲。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石墨和丹砂化解在水里。
制高级符尤其讲究内功功底。在每一个看似不打紧的环节。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功底子是雄厚还是薄弱。这也间接影响所制符箓最后是否成功。
内功底子雄厚的人。在研磨的墨汁里就注入了充足的灵气。所研的墨灵气是否充足。操作者要用神识观察才能看得到。
徐东和鸿烈几乎同时研完墨。这就使得两人都惊讶于对方的内劲。徐东更是对鸿烈的表现暗暗地心怵。他好像比徐东显得更其从容。
但他不敢分心多去注意对方。既然是比制符的速度。就应当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若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就是变相地给对手制造机会。
他把用妖狐皮制作的符纸铺在桌子上。按照以前跟着安素拉制高级符的流程。他先在心里打好腹稿。用心來构思这张将要出现在符纸上的蓝图。
“制高级符尤其强调要有道心。道心即符心。也就是符的胆。一张符如果缺少了符胆。那么这张符等同于一张废纸。”
徐东回想着安素拉教给他的心法。拿起用妖狐毛制作的符笔。将笔尖蘸饱殷红的墨汁。在这一过程中。他将体内灵力释放出來倾注在笔端。
待笔尖蓄满了充足的灵气。他才敢在符纸上落笔。实际上在落笔处形成了一个灵力的漩涡。空气中的灵元哗哗地被吸入这个漩涡中。
徐东正专心致志制符的时候。忽略了一个重大的问題。就是和鸿烈争夺空气中的灵元。两人同时在一个空间制高级符。必定有一场灵元的争夺战。
“有时候一张符制得不成功。并不能说明是制符的人功力沒到。而是与空气中的灵元稀溏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一张符纸。我相信你是尽力了。而且我挑不出你制作方法有什么不对。可它为什么还制得不成功呢。就是因为与自然中的灵元沒有对接上。”
在这一点上鸿烈显得比他老道。鸿烈一直在不经意地向空中发功。使得空气中的灵元改变了方向。一眨眼间。本來要朝徐东奔去的灵元被吸到他这一边。
等到徐东发现这一问題时。他笔端的灵元已经断流。只有小股稀溏的灵元在符纸上浮动。已形不成制完一张高级符的气候。
他咬了咬牙根对自己说。“我要发功争夺灵元。不然就让鸿烈抢了先。在制符这一项就要功亏一篑最后输给鸿烈。”
急切间。徐东双手结成法印向空中发功。他这一发功的动作可能猛了一些。不仅沒有把一边倒向鸿烈的灵元拉回來。甚至连那一缕缕醣薄的灵元也消失了。
“这自然中的灵元就好比一张网一样。你得一点一点地把它收拢來。如果一下子用力过猛。这张网就要被你扯断再也收不拢來。”
徐东耳边在回响安素拉的话。那是他反感安素拉的说教。讨厌安素拉的老调重弹。现在才知道了安素拉的金玉良言可谓字字珠玑。
但一切都迟了。在他笔尖干涩如同蜗牛在符纸上艰难行走时。鸿烈已经一挥而就。先于他制成了一张“云篆”练功符。
有时候。成功好像特别來之不易。感觉到已费尽了自己的全部心血。而有时候。失败又是一眨眼间的事。快得让你甚至都还沒有明白过來。
比如现在。他就在浑浑噩噩中失败了。他是如此真切地让他体味到失败的滋味。
“也好。让鸿烈赢你一次。好消磨掉他对你的过于强烈的嫉妒心。”
徐东一怔。原來是龙叔在他心口说话。他沒好气地说。“你怎么不早提醒我要和他争夺灵元。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让我输给鸿烈的是不是。”
“不错。如果你在这一项赢了他。他就会狗急跳墙对你当场痛下下手。幸好你沒制出高级符來。否则你现在就不可能还在这里站立着。”
徐东不服。“那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打败我。我他妈的也太窝囊废了吧。”
龙叔道。“谁说他会打败你。只不过暂时避开他的锋芒。收回拳头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不是还有两项沒比吗。你只要随便赢了哪一项。你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