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绮把目光从那扇刚刚关闭的房门移到了茶几上的热水杯她轻轻将杯子端起一只手摸向了依旧带着林非手掌余温的小腹泪水不自觉地再度滑落下來
女人如泣如诉轻道:“林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是沒有任何企图的……
可是……我不要你对我好
就在那天我已经下定决心把你从心里赶走把你彻底忘记我也是努力去做了
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有意地回避着你故意不见到你我是多么痛苦、多么艰难……才把你渐渐遗忘掉
可是你只是在顷刻间、只是用了不经意的只言片语、只是用这几杯无味的清水、只是流露出这样的几缕关怀、几片温情便让我所有的努力彻底地摧毁掉将我刚刚筑起的情感堡垒弄得土崩瓦解
林非你好坏你好狠
如今你再度悄无声息地走进我的心里而我又将何去何从
我已经沒有了往昔的勇气就在刚才我尝试着再次把你忘记可是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变得无比的疼
你不仅是一个花心的大色狼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你可以故意用言语逗我、招惹丁露;但是你却不乘人之危更不亵渎女人的身体而这也正是让我迷恋之处
你这个混蛋的家伙你简直就是一个坏得让人乱了方寸的臭男人你更是一个好的让人欲罢不能好男人
我恨你……”
……
华灯初放灯火阑珊定城市樟林别院夏家
面色阴沉的夏贤坐在客厅正中的位置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定城市长何玉圣
何玉圣低着头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夏贤说:“老首长我现在特别的苦恼市民打电话向我们反映问題而我却无能为力
最令我头疼的就是我根本沒有办法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我也只能暂时背上这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骂名了
可是我真是不甘心我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的错误就将我们刚刚赢得的民心毁掉”
“我当然知道你很为难涂树彬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來到定城只是为了镀金据我所知他打算明年就调回京都任职
这些年涂树彬仰仗着他父亲在京都的影响力一直趾高气扬从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夏贤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玉圣这是个事实我是涂树彬的上级领导论职位我应该可以管得了他可是他为什么还这样有恃无恐呢
就是因为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我虽然主抓东南九省的工作也可以叫做位高权重但是也奈何不了他的父亲”
何玉圣听到夏贤的话眼神中透出一丝悲凉咽了咽喉咙说:“老首长追随您这些年以來您一直和我强调我们手中的权利是人民赋予的再大也大不过法
可是我现在越來越觉得在我们这里有些时候却恰恰相反法在权利的面前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玉圣你说的沒错确实是这样”夏贤抿了一小口茶点了点头“不瞒你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在不断地反思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现在的工作该不该选择归隐山林”
“老首长您如果都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真的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了”何玉圣皱着眉头盯着夏贤“这些年我一直把您当做楷模决心像您一样做一个廉能清正、奉公守法、忠君为国、体恤民情、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好官、清官”
“玉圣你严重了你现在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很长千万不要灰心气馁而我已经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夏贤看着何玉圣微微蹙了蹙眉“再有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一下你我都不是官而是仆”
“是老首长我知道了”何玉圣点点头“刚刚听到您这样的话我不仅仅是感到悲凉难过更多的是心碎、心疼”
夏贤淡淡一笑问道:“玉圣我想问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好官、清官那么我们暂且说自己是官你知道好官、清官他们所要抗衡的是什么吗”
何玉圣想了想轻声说道:“是贪官是腐败”
夏贤追问道:“你说的沒错那你又知道好官、清官会受到什么因素影响吗”
“老首长请您明鉴”何玉圣静静地望着夏贤
夏贤靠在沙发上轻声说:“好官也好、清官也罢他们本身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会受到地域、生理、家庭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这些因素会造成他们个体能力出现一定的局限性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们廉政反腐效果
清官凭借他们的为官原则在他们的管辖范围肃贪倡廉能够将社会治理的井井有条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但这种影响力非常有限一般只能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或地区造成影响对于其辖区之外的就无能为力了对于整个社会而言他们更是力不从心
我们再从生理角度分析无论多么清廉的官员他们反腐力量还是要受到生命的客观规律所限制
当一个清官病了、老了、乃至死了他们所倡导的反腐行动也就会随着他职位的失去以及他们生命的终结而终止
这一点在过去的封建社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