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家一起去西门外。把凯子父亲的遗体掩埋了。”高全刚开始还奇怪这孩子老看自己干嘛。可转眼就想起昨天答应过人家的事了。当场答应一起去把他爹埋了的。那就不能食言。就算今天事儿再多。高全也得先把这事给办了。
叫上彪子、凯子、和三十名警卫。带着铲子芦席等工具。再加上唐文娟等几个女人。出了军部大院。就往县城西门去。刚到门口。正赶上石磊领着人來军部汇报工作。正好大家一起去。
一群人既沒坐车也沒骑马就这样步行着往西门走。走到半路高全想起來一件事。抬手叫过來两名战士。吩咐他们去县城里找家棺材铺。买口薄皮棺材送到西门外头。既然去办丧事的。就得像个样子。省得人家说他一个堂堂的军长。办个丧事就用一条芦席。
这年代的桐柏县城也沒多大。人虽然不少。城区面积却不大。从县城中心的县衙大院走到西门溜溜达达。用散步的速度走了半小时不到就出了县城西大门了。
城里一个样。城外头又是一个样。城里店铺林立、买卖公平。商业已经起了步。县里人民生活虽然不算富足吧。却也算得上是生活安康。可一出西门就是另外一幅场景了。进城的路上成群结队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來逃难的人群。这些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有席地而坐的。有三五成群正忙着搭建临时窝棚居住点的。
或许是昨天高军长要进城。尹县长临时清理了县城外面的难民吧。反正昨天高全进城的时候沒看见这些难民。今天他要出城办事。这些难民也解除了禁令。两下里这才算是第一次碰了面。
难民们看见高全他们从城里出來。纷纷离开公路往路两边的树丛、草窠里躲。好像从城里出來的不是一群当兵的。 而是一群大老虎一样。高全从灾民们惊恐的眼神里。真切的感受到了当人遇见猛兽时的那种惊惧。人被这种眼神注视。感觉真的不太好。
顺着路又走了二里多地。终于在距离路面一百多米的一个小土包后面发现了凯子他爹的遗体。不用说人是骨瘦如柴。已经早死多时了。战士们就在原地挖了个坑。等棺材送來了。把尸体往里头一装。开始下葬。凯子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一边哭着一边帮着填土。埋上土。堆了个坟头。又在上头竖了块木板。彪子用刺刀在木板上刻了字。往坟头前面一插算作墓碑。
至于正式墓碑。高全说了。每个月都给凯子开份军饷。等他啥时候自己攒够了钱。再给他爹重新打造墓碑。包括给他爹买的棺材钱。都算凯子借高全的。将來都是要还的。
有人会说高全小气。和一个苦命的孩子还计较这么多。其实不然。高全并不是小气。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给这孩子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不给他一个奋斗的目标。他就不知道人生的意义。
现在高全交给杨润凯的第一个人生目标就是。要还债。要把欠高全的钱尽快还了。同时还要攒钱给他爹修墓碑。光是攒够这些钱。就够他奋斗好几年的了。等凯子把这两件事都办完了。估计他也差不多二十出头了。那时候就已经是个成年人。就能有自己的思想了。
把这件答应的事情处理完。高全回到军部之后立刻下令。任命特勤处长洪莹莹全权处理灾民安置事宜。洪处长有权调动五百军及桐柏县内的一切资源。要尽快给灾民建立安置点。并且让这些人尽快的有事可做。人只有工作起來才是最安分的。闲则生事。穷则生事。要是让这些人常期这样聚在县城外头。桐柏县城早晚要案件频发的。
至于那位县长尹增强。既然这人离开之后就再沒來找过高全。高全也懒得搭理他。反正沒他。这县城照样运转。县里的百姓照样生活。有他。城外的灾民也沒得到啥改善。县城人民生活水平也沒得到提高。尹县长出不出现随他吧。最好永远不出现才好呢。
洪莹莹接到高全的任命之后立刻行动。从特务团、警卫营抽人组成行动队。对聚集在县城内外的灾民开始了救助清理工作。县城中的富裕人家有钱出钱有人出人。全力支持洪处长的救灾建房工作。他们不支持也不行。有洪处长这个雷厉风行的军座夫人坐镇。再加上个特务团长亲自带队。只要不想家破人亡的就得支持。
由洪处长点将。高军长任命。特务团长孙元庆成了洪处长帐下的行动队长。对于城里的流氓混混。和城外混在灾民当中的泼皮无赖、盗窃抢劫等违法乱纪分子进行严厉打击。唐文娟是灾民安置委员会的宣传总干事。慧琴担任了救护总监。书记长伍广兴出面指导政治宣传。
这套班子一扎起來可不得了。整个桐柏山区都动起來了。每个城门外头设的都有粥场。城外空地到处都在开土动工。一座座房屋拔地而起。灾民们喝饱了米粥之后携家带口的加入了建设的大军。眼瞅着新房子就能入住了。在劳动的空闲时间。又有各方面的专家能手來传授养殖、编制等养家糊口的手艺。有从富户手中筹集來生产资料交给灾民们入住之后发展生产。一座新的桐柏经济特区眼瞅着就要凭空出现了。
洪莹莹领着一帮人在忙着安置灾民、建设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