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桶咋舌而叹随即又疑惑的问:“先前咱们是推测赵国用來设伏的大军会屯聚在黄雾山周边的大量筹划都放在了应对这方來敌上大人觉得这些谋划用不上了若我们推断无误赵国这些兵力足够与我们一决高下绝无不战而让出这么多城池的道理其间有诈吧他们的这些举动或许就是为要示人以弱引我们麻痹”
贺然微微晃动着身子过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穿桶能听出他这声“嗯”并非是对自己观点的肯定而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他不由皱眉道:“大人是觉得也可能是赵慜不愿此时与咱们硬拼让地是真”
贺然神色平静道:“我一直在思量难下判断你更倾向哪边”
穿桶张了张嘴又思索了一下道:“我本是倾向于这是个骄敌之计的可再一想也不敢断言了这事的确费思量”停了一会见军师并不搭腔他嘬了下牙“军师是不太好当这主意只能你拿了”
贺然闻言笑了道:“你是心中有贪念所以才觉得主意难拿预料到赵国可能有意退却就想多占些城池了其实只要把握住根本这主意很好拿按先前定好的计策行事就是了”
穿桶盯着地理图看了一眼笑道:“大人就真沒一丝贪念靠着新政我们根本不用在取过來的城池留什么兵镇守一路追击下去只要小心些我看可不是多三五座城池的事”
贺然摇摇头道:“再深入新政的作用会越來越小我是巴不得能平平安安的完成预定计划那就已很满意了新政如水虽可开山穿石却需时日看过河水冲刷堤岸吗侵蚀软化一层就冲掉一层新政于赵国的作用恰似这流水与堤坝相持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能不战而胜何必还让将士去厮杀还看不出來吗这一战就是收获这新政先前的成果”
穿桶领悟了哑然失笑道:“这可倒容易了过一两年收几十座城池再过一两年再收几十座城池新政简直比十万精兵威力还大”
“所以我们不急急的是赵慜他自然不会任这种状况发展下去这也是他宁可不管朝都也要先对付我们的根源”
“换做是我也得这么作”穿桶感慨着“既然大人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那为何还为此劳神呢这样一來岂不是不论他们真退假退都无关紧要了吗”
贺然淡淡一笑道:“我思索的是赵慜如果是真退让其用意是什么”
“退守险要之地集中兵力如我们冒进则寻机反噬无外如此吧难道还会有别的”
“我也只想到这些如果我们猜测的是对的接下來就有个大问題了按舍弃的地域看赵慜必然会迁都我们先前只是想逐步逼迫赵国迁都现在看來是不用我们再逼迫了”
穿桶立刻道:“军师所说的大问題可是指定阳”
贺然点头道:“不错定阳乃天下屈指可数的坚城据定阳可控方圆百里之地得此城堪比二三十城绝不能让顺国抢了先”
穿桶笑道:“看來大人也并非我丝毫贪念啊”
“别的贪念可以不动但这个贪念却不得不生啊”
“我想这么一座坚城赵慜是不会随意丢弃的要打下來也非易事甚至可以把定阳当做一个诱饵在我们调兵全力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趁机反扑了”穿桶不无担忧的说
“嗯定阳就算要放弃也颇有可利用的价值除了你所说的之外还可以故意送给顺国现在论实力來讲我们已超过顺国了到时必然难以甘心让顺国拣这么大的便宜定阳就成为了一颗生嫌隙的种子”
“真是那样的话大人会因此和顺国撕破脸吗”
贺然呼了口气道:“难说定阳实在太重要了以棋为喻定阳好比是镇头之子任何一方得了都能有力的遏制住另一方的发展趋势这个头是万万不能让对方按下的否则这盘棋就太难下了”
穿桶精于棋道听了这一比喻心中就十分明了了由衷敬佩道:“感情大人都思虑到这一步了以后可千万别称我为大才的否则我可真要急了”
贺然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思虑的比你远只因咱俩所处位置不同而已你有朝一日若作了军师或许思虑比我还长远非聪慧故肩上责任使然耳”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想到了白宫博赵慜要是真的放弃定阳白宫博有沒有胆量和易国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