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贺然发起了脾气。苏夕瑶不由皱了眉。
南荠有些慌了。劝道:“军师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说。大王是一片挚诚之心。对军师……”
苏平疆一点沒被他吓到。此时止住南荠。看着贺然道:“你不用跟我摔摔打打的。有本事你把我这易王废了。自己作大王。然后你爱怎样就怎样。沒人敢管你。否则你就给我乖乖的把金印收好。此事永别再提。”
贺然哼了一声道:“别做梦了。你就老老实实作你的大王吧。敢不按时临朝我让群臣來后宫烦死你。”
“那你也别做梦了。规规矩矩的作你的军师吧。”
苏夕瑶与南荠对视了一眼。两人忍不住都掩嘴而笑。
苏平疆对她二人自嘲的笑了笑。道:“跟他在一起就学不到好。这弄得都跟小孩子吵嘴似的了。”
贺然可沒心情笑。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金印。不住的向苏夕瑶使眼色。
苏夕瑶摇头道:“你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君不愿为君。臣不愿居官。传出去不怕遗笑天下吗。不怕伤了群臣与子民之心吗。”
苏平疆委屈道:“我这不是让他挤兑的嘛。我又沒说不作这大王。姐姐还是多说说他吧。你今天要是來帮他的。那可就对不起小弟了。姐姐在世上可就小弟一个骨肉至亲了。”
苏夕瑶大感头疼。道:“我也不是要帮他。只是……只是他披肝沥胆为国征战多年。不要名不图利。只想安心歇歇。何理拒之呢。”
苏平疆道:“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我姐丈更是我兄弟。苏家江山有他大半。所以他不能甩手不管。我还十日一朝呢。”
“那是在我出征时。我回來时你根本不临朝。”
苏平疆梗着脖子道:“这是你以前答应我的。现在说这个可就沒意思了。”
贺然也不和他争辩。用可怜兮兮的眼光去看苏夕瑶。
苏夕瑶无奈。只得用企求的目光去看苏平疆。
苏平疆苦着脸道:“姐姐呀。不是我有意刁难他。这里边的道理姐姐不懂。他要想歇着。尽管去歇。三年五年不上朝都行。军务政务大可一概不管。只是这官是万万不能辞的。”
“这是什么道理。”苏夕瑶不解的问。
苏平疆解释道:“凭他在军中的威望。即便辞了官。遇事时振臂一呼。易国三军无有敢不从者。因为这些将士都是跟他一路拼杀过來的。可姐姐想过沒有。三、五十年后呢。旧部凋零。士卒更是替换了数轮。即便大家知其威名。但也难似现在这批军卒般唯其马首是瞻了。新的将帅已在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万一有人欲谋权篡位。他想帮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他一直掌着军师金印就不同了。不管问不问事。主要将领是要他來选拔的。士卒也都会知道谁是最高统帅。他只要时不时的露个脸就够了。如此就不虞军中有变了。”
苏夕瑶虽不通权术。但道理讲出來她就明白。轻轻点了点头。对贺然道:“我看平疆说的不无道理。这官你就别辞了。他也说了。你不愿问事就不问好了。清闲够了就去军中转转。全当散心好了。”
“你们姐俩想的倒真长远。还三、五十年呢。有三、五年新政进入军中就足以保证不会有人独掌兵权了。还说帮我呢。看來还是弟弟亲啊。清闲还有够的。你看我是那种给自己找烦事作的人吗。”贺然对苏夕瑶大为不满。阴阳怪气的抱怨。
“军中你也要推新政。这个恐不妥吧。我觉得还是你独掌兵权的好。”苏平疆顾不得理他的冷嘲热讽。皱着眉问。
贺然带答不理道:“信谁也不如信制度。难保谁是永不会变的。你们虽认定了我不会背叛你们苏家。我也的确沒兴致谋反。可我要突然死了呢。谁保你们苏家的江山永固啊。”
“胡说。”苏夕瑶最忌讳他这动不动就咒自己的臭毛病。当即厉声呵斥。
苏平疆也皱了下眉。道:“不高兴归不高兴。犯不着口出不吉之语。我本就觉得亏欠你。你要这样可真让我于心不安了。我不把你当外人才一味强求的。”
贺然内心有追求完美的的倾向。一直盼着过上那种身心无羁绊的清闲日子。苏平疆的坚持的确让他很失望。可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再闹下去了。遂嬉皮笑脸道:“我常自咒。习以为常了。好人不长命。反倒是我这样的祸害想死也难。算了。这军师金印我先收着吧。等建好军中制度。你觉得放心了。我再辞官。”
“你跟我说说想要怎么作。”苏平疆对别的可以不关心。但对这个却无法等闲视之。
“我还沒想好呢。不外乎是群策群决。保障大权不至落入一人之手。等想好了我再跟你说吧。”他一來是不愿南荠知道的太多。二來是此刻真是沒心情讲这些。
苏平疆大致猜出了他的心思。遂不再追问。道:“此事必须慎重。來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
贺然站起身道:“好了。那我先告退了。”
“忙什么。难得你和姐姐同來。一起吃午饭吧。”
“是呀。我一早就吩咐下了。还特意亲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