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婈沒想到贺然一大早就跑到自己这里來了。心里虽甜美欲醉。嘴上却道:“行了。去吧。你这样子作的我很满意。”
贺然搂住她亲了一下。道:“我就喜欢你这副不是东西的嘴脸。睡得还习惯吗。”
“还行。你一会得入宫吧。”黄婈随手为他整理着已十分妥帖的衣冠。
“嗯。除了见平疆。还有点别的事。回來的不会太早。我让暖玉姐姐过來陪陪你吧。”
黄婈无法再保持一贯作风了。美目中柔情流转。“你不用牵挂我。那样我反倒觉得不自在了。我一会去拜见国师。可不敢让她來看我。你去忙吧。”
“好。有什么事就找小竹。在府里沒人比她权势更大了。我们都得听她吩咐。”
看了昨天的阵势。黄婈觉得他说的多半是真话。军师府真可称是个神奇的地方了。看着他一摇三晃的出了院子。黄婈唤过绢儿。小声吩咐道:“这几天警醒着点。他要再來你就说我睡了。把他挡回去。”
绢儿一脸困惑道:“夫人这是……”
黄婈道:“傻丫头。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咱们初來。哪能总霸着他。”
绢儿不以为然道:“他贪恋夫人那是夫人风情令他痴迷。怪不得夫人。不争宠也就罢了。哪有主动往外推的道理。”
黄婈神情严峻起來。教训道:“好沒见识。这府里的几位夫人哪个不是绝代风华。他是心中的情太多了。怕我觉得冷落才一大早就跑來。小别胜新婚。我自知沒那么大诱惑。你可别自以为是。对人态度谦和些。还沒看出这府里的风气吗。”
绢儿见主母神色如此郑重。不敢再多说。连连点头应诺。
黄婈神色缓和下來。道:“咱们初來。你可得仔细些。别看着其他丫头逾矩乱礼你就跟着胡闹。等熟络了再放肆些吧。”
绢儿吐了吐舌头。道:“这府是与别处不同。要是在千疆府。这样的丫头不给打死也得轰出去。我算是开了眼了。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黄婈笑道:“你算有福了。我看呀。这里的丫头就是把房子给烧了也不会受责。”
绢儿见主母不再那么严肃了。胆子也大了。嘻嘻笑道:“夫人才算有福呢。以前是从不见笑容。这些日可是时时都在笑呢。”
黄婈有些难为情的瞪了她一眼。可嘴角还是难抑的露出了笑意。
进了暖玉夫人的院子。思静喜笑颜开的迎住他。小声问道:“这次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分。”
“就你最贪财。”贺然用手点指着说。
思静一肚子怨气道:“还贪财呢。在别处能值千金的玉碗。在这里连十两银子都卖不出。我以前是空欢喜了。都是你的新政闹得。”
贺然哈哈笑道:“超过三倍中户之资的部分就要充公了。沒了豪富。谁会花那么多钱买这些劳什子。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想发财可以跑远点去卖。有许多地方规定的是十倍中户之资。”
“真的。怎么还会不同呢。你又骗我呢吧。”思静两眼放出了光芒。
“沒骗你。新政初施时难免有所偏颇。大多富户是靠祖辈辛劳积攒下的财富。且其中不乏宅心仁厚者。常施粥舍财接济穷苦之人。这样的人家不该一下子就被夺取财产。让其有所享受也是应该的。不过新政已限制了他们日后财产的大量积累途径。而且存在手里的钱财不花出去也会因税赋而渐渐耗去。最终不会超过三倍中户之资。”
“那他们现在花钱肯定大方。”思静眼中光芒更盛。
此时暖玉夫人已经闻声推开了窗子。
贺然边朝屋里走。边扭头对思静道:“嗯。快去吧。把你分來的那些宝贝都去卖了。回來后我好让你音儿姐姐亲自对你课税。咱们这里可是严格按三倍中户之资执行的。”
思静这才明白他是戏耍自己。气的在后面咬牙切齿。
“你可真是……”暖玉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用手指点着他。可话还沒说完。樱唇就被封住了。
深情一吻过后。贺然道:“可想死我了。”
“算你有良心。”暖玉夫人风情万种的用玉指在他额上戳了一下。
相拥而坐后。暖玉夫人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收黄婈你是积了德了。其实我与夕瑶是一般想法的。听说她嫁了那莽汉宁二郎。心里甚为其惋惜。如此娇花嫩蕊实是糟蹋了。”
贺然笑道:“嫁给我这样的浮华浪子就不是糟蹋了。你们这些娇花嫩蕊嫁谁都是糟蹋。天下又哪有男子真的配得上呢。”
暖玉夫人噗嗤一笑。道:“说的是。或许在别人看來。她落入你手远不如嫁于宁二郎。你在外面的名声可比宁二郎差远了。”
贺然傻笑道:“就是嘛。一会她可能要过來看你。她可是十分敬重你这国师的。你耐心的多陪陪吧。她初來乍道。心里难免会有些许的不安。”
暖玉夫人慨叹道:“唉。还别说你只是名声差。即便真是大奸大恶。只这份怜花惜玉之心就足以令我们这些人死心追附了。”